因为他在刚出发不久,就脱离了大军,独自一人前往了燕云十六州的蓟州。
也就是二仙山紫虚观的所在之地。
蓟州府衙。
大堂内,知府袁明舟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姿态恭敬到了极点。
他双手捧着一盏刚刚沏好的上等香茗,小心翼翼地奉到端坐太师椅上的西门庆面前。
“西门将军,您……您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实在是惶恐!万没想到您竟独自一人前来……”
袁明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想起眼前这位爷传闻中的凶名和深不可测的恐怖实力,他就恐慌不已。
他本以为西门庆这等大人物出行,必定是前呼后拥、甲士如云,却万万没料到对方竟孤身一人,直接出现在了他的府衙之内。
但他转念一想,对方有着神仙一般的实力,哪里还需要什么护卫?
这天下,恐怕已无人能威胁到他分毫。
西门庆眼皮都未抬一下,随意接过茶盏,揭开盖子,轻轻撇了撇浮沫,姿态闲适得仿佛在自家后院品茗。
他啜饮一口,才慢悠悠地开口:“袁知府不必多礼,本将此来,只为问你一事。”
“将军请讲!下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袁明舟连忙躬身,洗耳恭听。
“蓟州境内,有座二仙山,山上有个紫虚观,观主唤作罗真人,你可知道情况。”西门庆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袁明舟心头一跳,不敢有丝毫隐瞒:“回将军,二仙山在蓟州城东三十里外,紫虚观确在山上。罗真人……罗真人乃得道高人,在本地颇有清誉,常行善事,与……与下官也曾有过数面之缘。但他行踪飘忽,下官实不知他此刻是否在观中……”
西门庆放下茶盏,嘴角勾起一丝冷峭的弧度:“不知在不在?无妨。反正这紫虚观,也没必要存在了。”
袁明舟浑身一僵,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将军……您的意思是……”
“嗯。”西门庆淡淡点头。
袁明舟心头一震,低下头,声音发颤:“下官……下官明白了!这就点齐人手,随将军上山!”
……
半天时间,一行人就抵达了二仙山。
数百名蓟州府的官兵手持刀兵上前,将半山腰上那座古朴清幽的紫虚观围得水泄不通。
袁明舟站在西门庆身后,亦步亦趋,大气不敢出。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瞒不过道观内的人。
道观大门后,一个年轻的道童大声询问:“无量天尊!袁知府?你带兵围我紫虚观,意欲何为?我家师尊罗真人与你一向关系不错,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袁明舟闻言,当即冷哼一声,喝道:“胡言乱语!本官乃堂堂一州父母官,岂会与尔等乡野小道有瓜葛?”
“奉上命!紫虚观藏污纳垢,有通敌之嫌!速速打开观门,接受查抄!否则,休怪本府无情!”
道童闻言大惊失色:“通敌?荒谬!知府大人,你莫不是疯了?我家师尊可是……”
“聒噪!”袁明舟冷喝一声,当即下令,“所有人听令,破门!查抄此道观!”
“遵命!”数百官兵一拥而上,准备破门。
“快!开启护观阵法!”道童惊慌不已,大声呼喝。
几乎同时,一层肉眼难辨的淡淡微光如同水波般笼罩了整个道观,隐隐有符文流转。
几个官兵刚冲上前,试图冲撞大门,然而身体刚接触到光幕,便如同撞在无形的气墙上,惨叫着倒飞回来,摔得骨断筋折。
袁明舟大吃一惊,下令放箭。
箭雨如蝗,射向道观大门和院墙。
然而,箭矢撞上那层微光,如同射中坚韧无比的水幕,纷纷被弹开,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这……这……”袁明舟骇然失色,想起罗真人的传闻,有一丝畏惧。
他手足无措地看向西门庆,“将军,这妖道竟然会这种邪法,您看……”
西门庆脸色平静,一眼就看出这是某种阵法。
但令他疑惑的是,他从刚开始就在探查道观中的气息。
然而,并未发现任何天人境强者的气息,就连宋江等人的气息也没发现。
难道他们都不在此地?
既然如此,他也不再浪费时间。
“哼!这种小把戏,也敢班门弄斧。”
西门庆冷哼一声,一步踏出。
不见他如何动作,只是随意地抬起右手,对着那笼罩道观的微光隔空虚虚一按。
“啵——!”
一声如同气泡破裂的轻响。
那坚韧无比、阻挡了数百官兵进攻的光幕,如同脆弱的琉璃般瞬间粉碎、消散于无形!
笼罩道观的神秘力量顷刻瓦解。
“这……就这样……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