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罪?”云渺轻轻哼了一声,目光扫过这冰冷森严的典狱司大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示”:“师尊他老人家超然物外,岂会与尔等一般见识?只是…此番清修被扰,又目睹仙狱崩坏,万囚流散…心中怕是有些不愉。师尊一不愉嘛…就容易…** 打嗝…** 或者…** 翻身**…”
云渺故意顿了顿,满意地看到玄胤的身体明显僵硬、颤抖了一下!显然,这位司主大人通过某种渠道,已经知晓了“墩布老祖”一个饱嗝崩断灾厄锁链、一个翻身扫灭尸魔的“光辉事迹”!
“尊使明鉴!恳请尊使指点迷津!属下…属下万死不辞!定当竭力弥补!平息古尊不愉!”玄胤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古尊打嗝翻身?那后果…他不敢想!整个离恨天典狱司系统怕不是都要跟着九幽镇狱陪葬!
云渺心中暗笑,脸上却露出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罢了。看在你诚心认错的份上…师尊他老人家最是慈悲,想来也不会过于苛责。只是…”
她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我与师尊此行,本为寻访故旧(咸鱼师傅的故旧?),了却因果(找仇家报仇)。却被卷入此等风波,平白耽误了行程,还沾染了一身…** 麻烦**。” 她嫌弃地掸了掸道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主要是那些灾厄紫晶碎屑看着碍眼)。
“是!是!属下明白!属下明白!”玄胤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抬起头,脸上充满了急切和讨好,“尊使与古尊身份尊贵,岂能被俗务所扰!更不该沾染此间因果污秽!属下…属下这就为尊使和古尊扫清障碍!”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站起身(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弯腰姿态),对着旁边还处于石化状态的银袍执事厉声吼道:“蠢货!还愣着干什么!速去取‘离恨赦天令’!最高权限!即刻生效!快!!!”
“离…离恨赦天令?!最高权限?!”银袍执事如同被雷劈中,失声惊呼!那可是离恨天最高等级的赦免令牌!蕴含离恨天本源规则之力!一旦签发,意味着持有者及其关联因果,将彻底豁免离恨天体系下一切过往罪责、追索、因果牵连!万载以来,签发次数屈指可数!司主竟然要为了这几个…** 来历不明的人**…** 动用此令**?!
“还不快去!想等古尊亲自‘指点’你吗?!”玄胤目眦欲裂地吼道,声音都变了调!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这几位“瘟神”安安稳稳、客客气气地送走!什么规矩,什么权限,在可能存在的“古尊不愉打嗝翻身”面前,都是狗屁!
银袍执事被吼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冲向大殿深处一座被重重禁制守护的秘阁。
片刻之后。
银袍执事双手捧着一个巴掌大小、非金非玉、通体黝黑、表面流淌着暗金色玄奥纹路的令牌,如同捧着烫手山芋,战战兢兢地走了回来。令牌正面,一个闭目的狴犴兽首浮雕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背面,则是两个古朴的暗金色大字:【赦天】!
玄胤一把夺过令牌,看也不看,双手高举过头顶,再次朝着素问背上那个麻布卷…** 扑通**…** 跪了下去**!
“古尊在上!尊使明鉴!此乃‘离恨赦天令’!持此令牌,离恨天辖下,一切过往因果罪责,尽皆勾销!一切追索羁绊,尽皆豁免!万法不沾!诸邪退避!恳请古尊与尊使收下!权当…权当属下及离恨天典狱司…一点…微末心意!聊表…歉意与…孝敬之心!” 玄胤的声音充满了卑微和恳求,额头再次重重磕在黑曜石地面上。
大殿内,再次陷入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块小小的、却代表着离恨天最高赦免权限的黑色令牌上。
素问和小玉已经完全懵了,感觉像在做梦。
银袍执事面如死灰,知道今天这事绝对捅破天了。
云渺的心脏,则在疯狂跳动!离恨赦天令?!最高权限?!豁免一切因果罪责?!这…这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护身符加通行证啊!有了这玩意儿,以后在离恨天势力范围内横着走都行!连带着咸鱼师傅、素问姐她们的“黑户”问题都一次性解决了!
她强压下心中的狂喜,脸上努力维持着淡然。她缓缓伸出手,指尖在即将触碰到令牌时,却又停住。目光扫过跪伏在地、身体微微颤抖的玄胤,以及他身后那面显示着九幽镇狱混乱景象的光幕。
“司主大人,此礼…有些重了。”云渺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迟疑”。
“不重!不重!能为古尊与尊使效劳,是属下…是离恨天典狱司的荣幸!”玄胤头也不敢抬,连忙说道。
“嗯…”云渺沉吟片刻,仿佛在权衡,最终“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也罢。念你一片诚心,此物…师尊与我,便收下了。也免得…** 某些…** 不长眼的…** 因果…** 再…** 扰了师尊清静**。”
她话音落下,手指终于落下,轻轻拈起了那块沉甸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