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胤的笑容更尴尬了：“是，是啊。”
梁夜和萧胤在前厅坐下，看下人送上茶就退了下去，将目光重新放在萧胤身上：“承嗣兄跟在我身边，有五年了吧？”
“是。”
萧胤点头，目光里都是对梁夜的钦佩，恭敬而忠诚，让梁夜又觉得他有什么隐情。
萧胤不知道梁夜在想什么，只是认真地说道：“末将有今日，全赖将军提携。”
平日里萧胤自称末将，梁夜都会拦一声，说大家都是兄弟，不必这般生疏。
可是今日梁夜没有，他只是定定地看着萧胤：“既然如此，承嗣兄会永远忠于我，对吗？”
“当然。”
萧胤答应的毫不迟疑：“我的命就是将军的。”
“好，希望承嗣兄谨记今日之言。”
梁夜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他日若是承嗣兄违背今日之言，我必亲手杀你。”
萧胤抬眼对上梁夜的目光，心底打了个寒颤。
将军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是知道了什么吗？
他咬了咬牙，起身跪下：“末将对天发誓，绝不背叛将军。”
“誓言若是有用，每次打雷得劈死多少人。”
梁夜嗤笑一声，有些嘲讽：“罢了，承嗣兄请起。”
用过午膳，梁夜终于将萧胤放了回去，起身去了后院。
许知意正抱着梁姮在落光叶子的柿子树下逗小兔子玩儿。
看梁夜过来，小姑娘欢呼一声，从娘亲怀里下来，张着小手扑进梁夜怀里：“小叔！”
梁夜弯腰将梁姮捞进怀里抱住：“姮儿真乖，过年有没有听话啊？”
“姮儿可听话了。”
小姑娘的小短手抓着梁夜的斗篷，扭着身子指着树下的三只小兔：“小叔，你看小兔子。”
“嗯，真可爱，让下人给你做个笼子养着好不好？”
梁夜抱着她，笑着温声哄她：“天冷，小兔子在外面也怕冷。”
“好呀好呀。”
小姑娘拍拍手，圆嘟嘟的小脸上挂着甜甜的笑：“还要垫上软软的棉垫子。”
“好，都依你。”
梁夜笑着，单手抱着梁姮，看向许知意：“大嫂，有什么话要和小弟说？”
“二弟来得正好。”许知意笑了一声，歪头对贴身侍女道，“簪春绣夏，带小姐回房。”
许知意让丫鬟们将小兔子和梁姮都抱进去，只留了自己的奶嬷嬷在场陪着。
见状，梁夜知道许知意要和自己说的话不适合旁人听着，便将自己身边的人也都摒退，只留梁寒自己跟在身边，看着许知意道：“如今人都离开了，大嫂有什么话说就是了。”
许知意笑了起来，神态自然，没有任何从前妖冶之态：“之前为了姮儿和我的未来，嫂子对你多有得罪，还望二弟别见怪。”
“往后嫂子肯定不会再对你有丁点儿心思，你大可放心。”
“嫂子这辈子有你哥珠玉在前，不可能再看上别人了，改嫁是不可能改嫁的。”
“不过你嫂子我还年轻，你说让我一直守活寡，我大概也耐不住寂寞。”
她站在树下，仰头看着梁夜，觉得可惜。
这么漂亮的小叔子，偏偏就喜欢男人，真是可惜啊。
不过没关系，只要和小叔子谈好了，将来要什么美人儿没有啊。
这样想着，许知意的笑容愈发的慈祥：“所以，我想养面首，不知道二弟同意与否？”
梁夜：“……”
他这嫂子，不愧是他哥看上的人。
“大嫂要养面首，本不该我这个小叔子管。可是，嫂子养面首，将我哥的颜面置于何地？”
他叹了口气，觉得大嫂有些离谱：“您这个决定，比小弟喜欢男人还惊世骇俗。”
“大嫂若是能给小弟一个掩人耳目的方法，小弟是没有意见的。”
说真的，大嫂才二十三岁，年轻的很，让人守一辈子活寡当然不合适。
“很简单啊，我留在北疆就可以了。”
许知意笑了一声，低头看着自己纤长的手指：“北疆民风开放，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非议女子，我不回京就是了。”
“大嫂舍得离开姮儿？”梁夜叹了一声问道。
“舍不得。”
许知意为难了，转头看自己的奶嬷嬷：“秦妈妈，我怎么办啊？”
秦嬷嬷哪里能想到自家小姐一开口就这么惊世骇俗，一时老脸红了又白：“少夫人，这不合规矩。”
“罢了。”
梁夜叹了口气：“兄长若在，嫂嫂必然不会做这事儿。”
“说到底，也是梁家愧对大嫂。”
“大嫂要养面首就养吧，有我在，没有人敢骂大嫂。”
他思索片刻，做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