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影像里,零号蜷缩在培养舱中,眼球表面滚动着密集的数据流。萧刻认出那是“记忆囚笼”系统——收割者通过循环播放创伤画面,将实验体的恐惧转化为高能燃料。
“放开他!”萧刻的光翼扫过祭坛石柱,却在接触的瞬间被吸走光芒。首领按下操作台按钮,地面升起十二座水晶棺,里面躺着与零号 identical 的克隆体:“928号实验体是完美的战争机器,可惜被你父亲注入了不该有的情感。不过没关系......”他指向最深处的棺体,“我们已经提取了他的机械基因,很快就能量产收割者军团。”
与此同时,地球某座海滨小镇,930号(小诺)正蹲在沙滩上堆沙堡。母亲坐在轮椅上微笑注视,阳光穿过她胸前的陨石碎片,在沙粒上投下菱形光斑。
“妈妈,为什么哥哥总是要战斗?”小诺用指尖戳破沙堡的“屋顶”,露出里面藏着的能量碎片,“难道光的意义,就是不停地对抗黑暗吗?”
母亲伸手抚摸她的短发,掌心传来异常的温热——那是光之源核心在共鸣:“真正的光,从不刻意对抗黑暗。你看这海浪......”她指向远处的灯塔,“黑暗来临时,灯塔只是安静地亮着,直到黎明自然到来。”
小诺突然按住母亲的手,能量核心泛起罕见的金色涟漪。她看见记忆闪回:三岁那年,母亲抱着她在实验室看流星雨,父亲的背影映在玻璃幕墙上,正在偷偷修改某份基因报告。
“妈妈,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小诺的机械触须不自觉伸出,却在接触母亲的瞬间化作透明光带,“父亲说过,光之子的基因里有个致命缺陷,只有人类的情感......”
话音被剧烈的地壳震动打断。两人身后的便利店突然爆炸,火焰中走出数位断翼组织特工,他们的瞳孔闪烁着收割者特有的红光:“抱歉,夫人,我们需要带走‘钥匙碎片’。”
母亲将小诺推入防波堤下的涵洞,自己则举起陨石碎片:“你们还记得吗?三十年前,我抱着刚出生的萧刻逃出实验室时,你们的激光束穿透了我的后背......”碎片突然爆发出强光,“但你们没发现,血液里的光之子基因已经和陨石碎片融合,现在的我,是你们永远无法复制的活体屏障。”
特工们的激光枪在光芒中融化,而小诺在涵洞深处,看见石壁上刻着与火星遗迹相同的螺旋纹路。她将手掌按上去,某种古老的共鸣声从地心传来,竟与萧刻能量核心的频率完全一致。
月球祭坛内,萧刻终于冲破第七道封锁线。零号的记忆囚笼正在崩溃,那些循环播放的痛苦画面中,突然插入了一段陌生的影像:年轻的母亲抱着襁褓中的萧刻,对镜头露出微笑,背景音是她温柔的哼唱:“光啊光,照四方......”
“那是......真实的记忆。”零号的机械手指抓住萧刻的手腕,“父亲在我芯片里藏了后门程序,每当恐惧过载时,就会播放这段影像......原来母亲从来没有背叛我们。”
首领的笑声从头顶传来:“感动吗?可惜你们没时间叙旧了。”祭坛顶部裂开,露出停泊在月球轨道的巨型母舰——那不是三个月前被摧毁的残骸,而是用人类情感能量复活的新船体。
“看清楚了吗?”首领的机械臂插入萧刻的能量核心,“你们的希望、恐惧、爱与恨,都是最好的燃料。现在,我要用你的光之源启动引擎,把太阳系变成收割者的粮仓。”
剧痛中,萧刻突然听见小诺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哥,记得母亲说的灯塔吗?试试用你的光,照亮别人的记忆。”
能量核心的纯白光芒突然分化出万千光丝,刺入祭坛周围的人类头骨。奇迹般地,那些凝固的表情开始松动,有人眼角滑下泪水,有人嘴角扬起微笑——他们被封印的记忆正在复苏。
“我......想起了女儿的笑声。”第一个头骨发出沙哑的声音,“她总说我的胡子像蒲公英......”
“我梦见了故乡的麦田。”第二个头骨的眼窝溢出光芒,“风吹过时,麦浪的声音和母亲的摇篮曲一样......”
当第一百颗头骨亮起时,整个祭坛开始震颤。萧刻看见那些被抽取的人类情感,正化作璀璨的光带缠绕在他的光翼上。首领的机械臂在光芒中迅速锈蚀,惊恐的尖叫中,他的真实形态显现——那是团由无数机械触须组成的黑暗球体,核心处跳动着与光之源同源的反物质。
“不可能!收割者的基因怎么会......”
“因为你们本就是光之子的反面。”守望者的权杖穿透天花板,星图中浮现出三十万年前的真相,“当年光之子文明为了对抗熵增,创造了收割者来清理死亡恒星,却没想到它们最终背叛了创造者。”
萧刻将光誓之匣插入祭坛核心,三种光芒(光之子的战斗本能、人类的情感、生命之光)与人类的记忆之光融合,形成前所未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