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好好的,哪里透明了?】
杜欣欣猛得眨了眨眼,又使劲揉了揉,奇怪地呢喃:
【难道是我产生错觉了,你刚才就像是投影接触不良那样,忽闪着消失了好几下……】
【别胡说八道了,一定是你看错了。】
女鬼移开眼神,看向林若初所处的世界,眼底神色却深了几寸。
林若初自然也听到了自己脑海中的这几句混乱,只是现在的她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
太后的语气变了,从她刚被带到朝堂上时那种莫须有的质问,变成了某种想要就此给她顶罪的恶意。
林若初能感觉到。
王引泉的这串“临场发挥”牵动了太后的心绪,她显然不像长公主那样看似一时兴起、实则谋定而后动,而是真的会冲动行事。
她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呼出,这些事纠缠至今,快刀斩乱麻,永绝后患也好。
再次抬眸,她黑色眸底已经满是坚毅的决然。
她上前一步,冲着龙椅上端坐的李凡和帘后的赵雅贤“扑通”一下,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既然要比扯谎泼脏水。
那就比。
林若初没有像王引泉那样貌似慌乱的磕头,而是双手平举,从两侧划到眼前,双手交叠于额前,以官身端端正正地行了个叩拜之礼,而后不卑不亢地高声回道:
“太后,微臣不认罪。”
“王引泉所言无一句属实,全是为掩盖王家罪行的胡说八道。”
“我所行之事,所提之罪状,有口供为证,有账本为证,这位王掌柜空口白牙,便要污蔑朝廷命官通敌叛国,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请圣上太后明鉴。”
她虽不像王引泉那样炮语连珠,说个不停。
可寥寥几句全在强调重点。
要状告就要讲证据。
她能一句话配一个证物。
王引泉呢?
不过林若初知道,今日本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提审”,朝臣们都在观望。
太后自然不会由着她自证。
听完她的辩驳,赵雅贤直接看向王引泉:“你可有证据?”
王引泉当然没有。
但既然太后问了。
他直接开始哭嚎:
“回太后的话,我们都是做点小生意的平头百姓,林昭将军的刀都架在脖子上了,去哪里留存证据!”
“连十三郡的铺子掌柜都被这位林大人抓到牢狱严行审讯,怕是早已吓破了胆子再也说不出什么了!她才敢这样理直气壮地否认罪行!”
林若初没理他,只对赵雅贤道:
“若百姓告官全凭一张嘴,那在此的百官的罪责怕是各个都罄竹难书。”
“王引泉无证据便是诬告,诬告朝廷命官,按大周律法应当杖四十,徒五年。还请太后降旨,先治其攀诬朝廷命官之嘴,再彻查其通敌卖国私囤粮草之罪!还微臣以清白!还戍边将领以清白!”
这话说完,林若初顶着大不敬的罪责,抬眸看向赵雅贤。
她得在此激怒太后,让她抛出自己手上的底牌,彻底将局势点燃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果然,对上她的视线,赵雅贤刚冷下去的怒意再次重燃了起来。
自她的凡儿登基为帝,她坐上这太后的位置,还没人敢这样顶撞她!
仗着有李瑟兮在背后撑腰。
这林若初还真是要反天了!
“还你清白?林若初,你敢说这二字?若你当真清清白白,为何这王掌柜不诬告别人唯独诬告你?为何傅监军于军中行走偏偏记了你那么多的罪责?为何林中山火你与裴统领前去灭火后,裴统领便命归西天了?这桩桩件件你敢说全都与你无关?”
“太后!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要这样讲,北人哪里还需屯兵攻城,多收买几个王大人这样的奸佞小人来朝堂上诬告忠臣便是!”
“谁心系大周便诬告谁,谁能挡住北贼铁骑、保城中百姓安稳太平,不受战乱之苦,便告谁通敌卖国,再伪造几封密信,一道离间记,便可杀光我大周肱股之臣!不战而胜,岂不快哉?!”
林若初这一通话,显然意有所指。
所有人都想到了方才太后甩出的那份所谓林昭通敌的罪证。
一封密报确实说明不了什么。
赵太后自己也知晓,但还是太心急。
忍不住脾气。
吃瘪到现在,事事不如意。
就想顺心而为。
就想赢一次。
所以林若初这话一下就把她点着了。
赵雅贤冷笑:“好个伶牙俐齿的林大人。如此说来你这小小巡检使便是北境不惜联合我大周官民一起谋害的肱骨之臣?害了你北境就能直接打下十三郡,攻进我京都城了?”
“小人诬告口说无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