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了。
山里汉子们吭哧吭哧地干着,在天黑之前将最后一批木材运送进去,原本一片废墟的沧州城,终于在今夜亮起了灯火。
人们围坐在火堆前,架子上的大铁锅咕咚咕咚冒着热泡,锅里煮着高粱米。
孩子们都眼巴巴地望着,不断地吞咽口水。
“娘,饿……”
“阿宝乖,马上就好了,这高粱米啊是宣义夫人从云县带来的,待会儿就能吃上了。”
大白米属于稀罕物,能有糙米高粱米吃就已经很不错了。
除此之外,陆晚还带了一批麦饼过来,沧州人口基数大,一块儿麦饼都需得两个人分着吃。
天寒地冻,连麦饼都被冻得梆硬。
“都排好队,不要抢不要争,否则大家都吃不着!”
灾民们从一开始的混乱不堪,一看见食物就上前哄抢的状态变成秩序井然。
他们找到了身边一切能用来装食物的容器。
一人一碗高粱米糊糊,再将冻硬了的麦饼泡进去。
早就被饥饿感折磨的双眼冒绿光了。
分到食物的灾民们都很规矩,捧着碗坐在枯草上,不远处是一群形容枯槁的老人。
他们的身体像极了干枯的麦秆,随时都能倒下。
瞧着许多吃不饱的孩子,默默将自己碗里的高粱米糊再分一半给孩子们。
“这高粱米里加了肉?”
有人喝着那其实并不算好喝的高粱米糊糊,惊奇地发现里面还有一些肉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