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骁也激动地点头:“镇国公说的是!有此神兵,我军战力何止倍增!”
然而,秦夜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冷水,浇在了他们头上。
“苏将军,舅舅,若本宫告诉你们,庆王,可能也已经掌握了制造此物,或者说类似火器的方法呢?”
什么?!
此话一出,如同平地惊雷!
刚刚还沉浸在火铳巨大威力带来的兴奋中的苏有孝和苏骁父子,脸色瞬间僵住。
连一直沉默的林佑琛,也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射出骇然的光芒。
乾帝更是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秦夜:“皇儿!你,你说什么?庆王他怎么可能...”
“父皇,儿臣在清剿海寇老巢时,缴获了大量制造火药的原料,硝石、硫磺、木炭。”
“数量惊人,且根据海寇头目供述,这些原料,都是应庆王府要求,秘密运往西南的。”秦夜的声音低沉而清晰。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苏有孝脸上的兴奋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凝重和一丝恐惧。
他太清楚这种武器的威力了。
如果敌人也有...
那他刚才所说的,用此物去横扫四方的豪情,瞬间就可能变成大乾军队被同样武器屠杀的噩梦!
“不...不可能吧?”
“此物构造想必极其精巧,岂是那么容易仿制的?”苏骁开口问道。
秦夜摇了摇头:“即便仿制不出完全一样的,但只要掌握了火药,造出能爆炸的器物。”
“或者最简陋的火门枪,对于寻常军队而言,已是无法抵挡的灾难。”
他看向场中那些沉默的神机营士兵,以及那几门被油布覆盖的红衣大炮。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光是火铳,或许诸位还难以想象其用在战场上的真正威力。”
秦夜的目光转向苏有孝,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镇国公,你久经沙场,一身铁骨。”
“可敢身穿重甲,让孤的火铳手,在五十步外,对你试射一枪?”
苏有孝先是一愣,随即一股混着怒意和不服的豪气冲上头顶。
他苏有孝纵横沙场几十年,什么阵仗没见过?
一身武艺,满身伤疤,岂会怕这区区铁管子?
就算它再厉害,五十步外,穿着重甲,还能要了他的命不成?
“有何不敢!”
“老臣这就去披甲!”
苏骁吓了一跳,连忙劝阻,“镇国公,万万不可!此物威力巨大...”
“去去去!老子打过的仗比你吃的饭还多!还能被个铁管子吓住?”苏有孝连连摆手。
乾帝也有些担忧:“苏爱卿,还是。”
“陛下!”
“老臣愿亲自一试!若此物真能在五十步外破我重甲,那老臣心服口服!”
“也才能真正明白,殿下所言西南局势之严峻!”苏有孝颇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意思。
见他坚持,乾帝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看向秦夜。
秦夜点了点头:“镇国公勇气可嘉。”
“不过,为防万一,还是换个方式。”
他吩咐左右:“去取一套镇国公惯用的战甲来,要最厚实的那种。”
“再寻一根结实的木桩,将铠甲绑缚于木桩之上。”
很快,一套保养得极好,甲片锃亮厚重的战甲被取来。
牢牢地绑在了一根海碗口粗的硬木桩上,立在了五十步之外。
那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代表着这个时代顶尖的防护力。
苏有孝看着自己的铠甲,心中稍定。
他对这套跟随自己多年的宝甲很有信心。
苏骁和苏陌也紧紧盯着,手心微微出汗。
林佑琛和乾帝,则屏住了呼吸。
秦夜对李千户示意。
一名身材高大的神机营士兵出列,举起了手中的火铳,瞄准了五十步外那具穿着战甲的木桩。
全场寂静。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
那士兵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脆响!
硝烟弥漫。
众人急忙望去。
只见那具战甲的胸腹位置,赫然出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破洞!
周围的甲片扭曲变形,边缘翻卷!
透过破洞,可以看到里面的木桩也被打出了一个深深的凹坑,木屑刺出!
嘶!
观演台上,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苏有孝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破洞,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是他最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