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此刻,这种疯狂,却让林佑琛感到一丝安心。
乱世用重典,重病下猛药。
大乾朝堂积弊已深,周边藩镇尾大不掉。
真的需要这样一位铁血君王来狠狠梳理一遍!
“殿下既有决断,老夫自当竭尽全力,以供驱策。”林佑琛拱手道,语气郑重。
他现在彻底把自己和东宫绑死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秦夜点了点头:“朝堂上的事,暂时还要劳烦岳父大人稳住。”
“军队调动、粮草筹备,我会让舅舅和苏陌他们立刻着手。”
“西南,哼,他庆王最好别轻举妄动,否则,本王不介意让西南换个主人!”
两人又低声商议了几句,林佑琛这才拖着疲惫却依旧挺拔的身躯,缓缓走下台阶,走向宫外。
他的丞相轿撵早已等候在那里,但周围的官员见到他,都如同见了瘟神一样,远远避开。
林佑琛浑不在意,甚至嘴角还勾起一丝冷嘲。
怕?怕就对了!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怕!
怕到骨子里!
只有怕到骨子里,才知道什么东西能动,什么东西连碰都不能碰!
甚至连觊觎之心都不该有!
秦夜则是没有立刻离开,他独自站在高高的台阶上,负手而立。
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冰冷的石阶上,显得有些孤寂,却又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强大气场。
他的内心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西南庆王,确实是个大麻烦。
盘踞西南几十年,那里的官员将领几乎都是他一手提拔!
百姓只知庆王而不知朝廷的大有人在。
而且南风军也在那边。
南风军如今对朝廷是否忠诚,还是个问题!
希望他们不要如同东镇军府一般,和逆王有所勾连!
而且西南兵力雄厚,地形复杂,易守难攻。
真要打起来,绝非北境草原之战那般容易。
一旦开战,国库消耗巨大,刚刚稳定一点的朝局可能又会生出波澜。
但,这一仗,必须打!
不仅仅是为了报复,更是为了立威,为了彻底铲除这个敢于挑衅皇权、甚至谋害皇嗣的毒瘤!
更要借此告诉天下所有的藩王、所有的势力。
谁敢伸手,就剁掉谁的爪子!
谁敢起歹心,就灭掉谁的满门!
顺便,借此战真正的清理掉西南所有藩王的反心!
如今北境已经平定,南方多是主和派的藩王。
唯有西南,还有海州那边的藩王,依旧是跗骨之蛆!
不下死手,很难清理掉!
秦夜轻轻吸了一口气,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这让他想起了昨夜那只差点爬上若薇床榻的毒虫,想起了若薇苍白惊恐的脸。
瞬间,所有的犹豫和权衡都被压了下去,只剩下冰冷坚硬的杀意。
为了她们,纵使与天下为敌,又如何?
“回东宫。”他淡淡吩咐了一句,转身,走下台阶。
脚步沉稳,一步步,仿佛踩在那些敌人的尸骨之上。
东宫的气氛依旧紧张,但比之夜里的鸡飞狗跳,已经有序了许多。
侍卫们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
尤其是林若薇寝宫附近,更是被围得铁桶一般。
任何进出的人和物,都要经过最严格的检查。
秦夜回来时,林若薇已经醒了,正靠坐在床头,小口喝着宫女喂的安胎药。
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眼神里带着惊魂未定的余悸。
但看到秦夜进来,还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殿下,您回来了...朝会还顺利吗?”她轻声问道,语气里满是担忧。
秦夜快步走到床边坐下,接过宫女手中的药碗,亲自喂她,语气放缓:“顺利,没什么大事。”
“一些跳梁小丑而已,已经处置了。”
“你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若薇摇了摇头,乖巧地喝下药,眉头因为药的苦涩微微蹙起:“臣妾没事了,就是心里还有些慌。”
“外面,是不是死了很多人?”
她终究还是听到了些风声。
秦夜喂药的手顿了顿,随即用勺子轻轻搅动着碗里褐色的药汁,声音平静:“一些该死之人罢了。”
“若薇,别想那么多。”
“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安安心心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
“其他的,都有我。”
他的语气很温柔,但林若薇却能感受到那温柔底下蕴含的冰冷和决绝。
她知道,昨夜必然发生了极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