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转过身,脸上戴着个银面具,只露出双眼睛,黑沉沉的,像浸了魔气的潭水。他看着李煜杰手里的镇邪刀,突然笑了:"李家的小娃娃,果然跟你爷爷一个倔脾气。"
"你认识我爷爷?"李煜杰往前跨了步,雨水打湿了他的刘海,贴在额头上,倒比平时多了点狠劲,"地下室的星铁末是你的?聚魔罐是不是你拿走的?"
男人没回答,只是把长盒子往地上一放:"你爷爷当年没劈开的东西,今天该你试试了。"盒子盖"咔"地弹开,里面躺着半截斧头——银灰色的刃,柄上刻着个"李"字,跟李煜杰藏在库房里的那把正好能对上。
李煜杰攥着镇邪刀的手突然抖了。他想起爷爷临终前拉着他的手说:"别去西郊,别碰开天斧,守好终极一班就行。"可现在那半截斧头就在雨里躺着,刃上沾着的星铁末被雨水冲得发亮,像在喊他过去拿。
"你到底是谁?"他咬着牙问,奶声奶气的声音里带了点颤。
男人没说话,突然往巷口退了两步,身影在雨里晃了晃,居然就凭空消失了。只有那个长盒子还在地上,半截开天斧躺在里面,泛着淡淡的光。
李煜杰站在雨里没动,雨水顺着他的娃娃脸往下淌,分不清是雨还是别的。他慢慢走过去,蹲下来摸了摸那半截斧头——冰凉的,跟他库房里的那把一样沉。两把拼在一起,就是完整的金时空开天斧。
"爷爷......"他低声说了句,声音被雨声盖得快听不见,"你当年是不是也在这儿?"
没人回答。只有风卷着雨点打在斧头刃上,发出"叮叮"的响,像在应他的话。
等他背着两个半截斧头回到家时,天都黑透了。他把斧头拼在一起放在桌前,完整的开天斧比他还高,银灰色的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柄上的"李"字刻得很深,摸着硌手。
他从书包里掏出那个牛皮本,翻到最后一页"李家小儿碍事"那句话,突然抬手一拳砸在桌上——镇邪刀被震得跳了跳,开天斧的柄却纹丝没动。他盯着那句"碍事"看了很久,突然笑了,还是那种邪魅的小笑容,只是眼角有点红:"碍事?那我就碍到底。"
第二天一早,李煜杰揣着开天斧的碎片去了学校。他没把完整的斧头带来——太沉了,背着走半条街手腕就得麻,上次劈树麻三天的疼他可还记得。终极一班的人正围着修看通讯器,上面是夏天发来的消息:铁时空魔界大军又攻结界了,汪大东他们暂时回不来。
"回不来就回不来呗。"李煜杰把书包往桌上一扔,镇邪刀"咚"地掉在地上,"有我在呢。"
雷婷看他眼底的红血丝,皱了皱眉:"你昨晚没睡?"
"睡了。"李煜杰撒谎,他其实蹲在开天斧前看了一整夜,看斧头上的星铁末在月光下怎么发亮,想爷爷当年握着这把斧头时是不是也这么沉。他从口袋里摸出张地图拍在桌上——是他昨晚画的西郊废车场地形图,用红笔圈了个地方,写着"龙魇封印处"。
"今天去这儿。"他指着红圈说,奶声奶气的声音比平时稳,"聚魔罐肯定在这儿,叶赫那拉家族想拿聚魔罐里的魔气解龙魇的封印。"
止戈看着地图上的红圈:"可那里是结界薄弱点,要是我们去了惊动了龙魇......"
"不惊动也得去。"李煜杰打断他,从书包里掏出那半截开天斧放在桌上,"你们看这是什么。"
"开天斧?!"金宝三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你......你把完整的找着了?"
"嗯。"李煜杰点头,指尖摸着斧头上的星铁末,"昨晚找着的。送斧头的人说,我爷爷当年没劈开的东西,该我劈了。"
修拿起那半截斧头看了半天,突然抬头:"你爷爷当年......是不是参与过封印龙魇?"
"不知道。"李煜杰摇头,"但我知道叶赫那拉家族肯定在打龙魇的主意。聚魔罐里的魔气够多了,再等下去,不等汪大东回来,金时空就得先乱。"他把斧头收起来,往椅背上一靠,娃娃脸上又绽开个笑,眼角挑着狡黠:"所以啊,今天去废车场'探险',谁去?"
没人说话。教室里静了几秒,雷婷突然站起来:"我去。"接着是止戈:"我也去,我带防护符。"裘球举着棒棒糖喊:"算我一个!我会用异能捆人!"金宝三犹豫了半天,也梗着脖子站起来:"我......我去给你们望风!"
李煜杰看着他们,突然觉得眼睛有点热。他低下头假装捡镇邪刀,声音闷闷的:"那行。下午放学,废车场门口集合。"
下午的太阳把废车场晒得冒热气,生锈的汽车壳子堆得像座山,风一吹过,铁皮摩擦着发出"嘎吱"的响,比工厂地下室还渗人。李煜杰举着镇邪刀走在最前头,书包里装着开天斧的碎片,沉得他肩膀都有点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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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印处在哪儿啊?"金宝三踩着个破轮胎往前走,突然"哎哟"一声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