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疑的力量,清晰地回荡在空气中:
“她。我要了。”
那牙人做生意多年,练就了一双毒眼。
他上下打量着林一凡,虽然对方身形高大,气度也有些与众不同。
但身上那套粗麻短褐,脚上那双沾满尘土的草鞋,分明就是个最底层的平民打扮,绝不像能随手拿出几百钱的主顾。
牙人脸上的热情瞬间收敛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审视和些许不耐烦的倨傲。
他双手往袖子里一揣,斜眼看着林一凡,拖长了语调问道:
“哎,我说这位……兄弟?”
他故意用了个模糊的称呼,带着几分轻蔑,“看你这一身,是城外哪家庄子的佃户吧?怎么,是主家让你来采买的?”
他自以为猜到了真相,用下巴指了指瑟瑟发抖的公羊婉,语气带着施舍般的意味:
“这人嘛,倒是可以给你留着。不过你得先说清楚,是送到哪位贵人府上?
我也好派人给你送过去,这钱嘛……自然得跟贵府的管事结算,可不能经你的手。”
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你一个穷苦力,不配直接跟我交易,更不配手里攥着八百钱。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中也响起了几声低低的嗤笑,显然都认同牙人的判断。
在这等级森严的时代,一个穿着短褐的佃户想要买人,本身就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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