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休整,实则还是在防备刘备军会有所异动。
张鲁的人马战力果然强悍,连续攻城二十余日,竟不见疲态,仍旧悍不畏死。
接管关防后,刘备军自负兵强马壮,于是大开城门,将兵马摆出城外,欲与张卫决战。
张飞更是提矛出阵,在战阵前好一阵叫骂。
军前斗将!
只可惜,张卫根本就不吃这一套,着即下令全军攻杀。
初战刘备便被震惊到了,仅仅一天下来,死伤便足有五千多人,汉中兵马那不要命的打法,实在让人心惊胆战。
刘备不禁慌了,召集众人一番商议之后,还是决定将大军撤回了关内,准备拒险防守。
战局就此僵持了下来,双方陷入了长期的攻防拉锯战。
眨眼间便是半个月过去了,刘备站在葭萌关上,不禁满心惆怅。
原本是打算暗中夺取益州的,却不想竟然被这小小的关隘陷住了。
前线的伤亡还是小事,最可怕的是后方的援助竟也以各种借口开始克扣,甚至连刘璋的态度也变了,从刚开始每日来信关怀,到现在接连数日都不闻不问,似乎真的将刘备当成来帮忙的了!
“如此下去怎么得了,非但益州难取,只怕我军还会和张鲁两败俱伤。”
想到这里,刘备便焦急的不行,连夜找到庞统商议。
庞统似乎早就料到刘备要来,在军帐中煮茶以待。
刘备匆匆而来,张口便直接问道。
“军师,大事不妙,眼下我军进退两难,该如何是好啊?”
庞统缓缓为刘备斟了一杯茶,轻笑道。
“主公若要退敌,吾有上中下三策,还请主公自行选择。”
刘备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急忙追问道。
“还请军师指教!”
庞统慢慢起身,向帐外看去,目光所及,正是葭萌关的方向。
“主公若要败敌,可遣张飞、关平二人各领五千人马,沿山路绕道敌人后方,而后合力攻之,必能取胜,此为上策。
主公若要退敌,可遣使者前往汉中,以重金贿赂杨松,此人乃张鲁心腹,极受宠信,却尤为贪财,只要杨松愿意帮忙,不久后张鲁必定退兵,此为中策。
主要若要御敌,可遣一位将军前往成都,向刘璋讨要钱粮军械,并让其派兵助战,如此可减轻我军压力,再拖上两三个月,张鲁也必会撤兵,此为下策。”
刘备闻言眉头紧蹙,低头思索片刻,心里似乎已经有了主意,刚要开口。
却见庞统突然俯下身,眸光深邃的望着他,沉声道。
“主公不要急着做选择,退敌之后,我军还有三条出路,还望主公三思而决。
其一,张鲁退兵之日,便是我军攻取成都之时,主公可调派一队精兵,星夜兼程奔袭成都,趁刘璋不防,拿下成都,如此益州唾手可得。
其二,张鲁退兵之后,便可向刘璋请求返回荆州,如此杨怀、高沛等将比来相送,主公可擒杀二将,夺其兵马,先去涪城,再攻成都,如此益州已是掌中之物。
其三,张鲁既走,刘璋无忧矣,我等唯有率军返回荆州,只待来日再去益州。
此三条出路,不知主公又将作何选择?”
“这……”
这一次刘备明显为难了,沉吟许久,却始终没有回应。
败敌!退敌!御敌!
一字之差,可结果却是天壤之别。
同样的三条出路也耐人寻味,上路太急,下路太缓,中路倒是不急不缓,只是一路攻城拔寨,正面交锋,消耗也定然不小。
沉吟良久!
刘备终究是有了决断。
“军师,还是先退敌,再取中路吧!”
庞统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也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突然!
刘备又开口道。
“军师还需在意,本公从来以仁义为本,若师出无名,恐川蜀百姓会心存怨愤,益州上下怕是也难以归附,如此强取益州反倒不美,还需有个万全之策才行啊!”
既要!又要!
这倒也符合刘备的做派。
“主公想要师出有名,倒也并不难办。”
庞统嘴角轻笑,似乎早就料到一般,从袖袍中取出一封书信,上前低声道。
“此乃张永年给主公的密信,只需让人将密信献给刘璋即可,届时刘璋必派兵围剿主公,如此我军相抗倒也合情合理了。”
刘备微微皱眉,急忙又问道。
“如此,岂不是害了永年?”
庞统没有解释,无奈苦笑道。
“想要坐实刘璋的背信弃义之举,一个张永年只怕还是不够。连日来,在下夜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