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士兵在河边取水,摇摇晃晃,面黄饥色,沙丘上依稀布满点亮亮雪花,一道道凌乱脚步践踏其上。
张曼成、彭脱皆面露愁容,帐下诸将也畏惧汉军,均一言不发,谁都不愿率军支援。
当武临一纸书信传到沙丘,得知皇甫嵩倾其所有兵马,竟然打大军后勤主意,他们根本坐不住了。
场中死气沉沉,张曼成、彭脱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的无奈,沉吟片刻,张曼成才缓缓开口说道:
“诸位,汉军将要袭击任县,此地虽然水网密布,地势险要,可城池年久失修,大多是断壁残垣。
武临声称仅有五千兵马驻扎,一旦丧失粮草,这几十万大军必将不战自溃。
如今,董卓虽被围困巨鹿不可动弹,可陶谦、孔融占领了广宗,与我军隔岸对峙。
若我军大规模出动,兵力空虚,汉军必会趁此渡河。
而武临大军尚在临城修整,其他义军也各有损伤,恐怕难以施之援手,接下来这段时间要靠我们自己了!”
魏延、赵弘、廖化、刘辟、龚都、裴元绍等一干将领皆无所适从。
渠帅此言就是要派一员大将前来守城,保卫粮道,此去必是凶多吉少。
他们深知汉军骁勇,又是一座死城,汉军含怒而来,战力暴增。
此事干系太大,都不认为自己有能力抵御住汉军攻势。
魏延修然站起身来,对着众人冷嘲热讽道;
“尔等坐拥数十万大军,四周皆有友军驻留,兼顾城池之利,畏惧汉军兵威,心生恐惧,裹足不前,羞于之为伍。
末将魏延愿统兵援助任县,保障大军粮草安全,抵御汉军,恳请渠帅拨一支兵即可!”
见有人愿意接下这个烫手山芋,张曼成也是露出赞许之色。
魏延素日虽为人傲慢,可也颇有武艺,胆量不俗,居然敢接下如此危险任务,当下大喜道;
“好,魏延将军有如此胆识,本渠帅岂可寒了将士心思,调遣三万大军给你,即刻发兵任县。
记住,任县不得有失,必要时向临城、邯郸、平乡城求援。
皇甫嵩孤注一掷,倾其所有卷土重来,你不需杀退敌军,也不能轻易出城,只需坚守待援。
不日,武临大军便会展开南征,任县之危可解。
若皇甫嵩不甘心撤退,必会遭受四面围困,到时候也不过是困兽犹斗而已。
其他人各司其职,继续加固甬道,不放一兵一卒进程,彻底隔绝董卓。
待武临南下时,一举击溃汉军,扫荡河北,共谋天下!”
“末将定不辱使命!”
获得张曼成支持,魏延脸色喜悦,能独自统兵在外,当真是砸的他晕乎乎。
辞退众人后,便迫不及待的下令大军立即收拾行囊,一刻也不愿意停留,连夜向北奔袭而去。
当魏延等人离开后,彭脱却心存顾虑道;
“曼成兄,魏延此人心性高傲,又统领数万大军。
若武临麾下将领压制不住,贪功冒进,恐会中汉军奸计,以防万一,还是把此事告知武临。
避免酿成大祸,届时必悔之晚矣,不可不防啊!”
张曼成回忆起魏延呵斥众将一幕,想起昔日军中流言,也心生担忧,点头赞同道;
“不错,此事不可马虎,当谨慎对待,我这就修书一封给武临。
另外派遣快马送往任县,警告魏延坚守即可,不能冒然出兵!”
忽然,张曼成话锋一转,有些不满道;
“武临明知任县事关大军存亡,为何仅派五千士兵驻守,莫非不知皇甫嵩智谋百出,实为大汉良将?”
彭脱对此言颇为有看法,平静分析道;
“任县远离巨鹿,又地处邯郸、平乡之后,有着天然屏障,自然不会部署过多兵马。
汉军此举倒是出人意料,竟然敢冒着全军被歼灭的危险,大张旗鼓的攻取任县,我看他是黔驴技穷,孤注一掷了。”
两人也想不通汉军此行为何如此鲁莽,完全摒弃了之前稳扎稳打战法。
不仅冒险进攻囤粮重地,还不顾沿途数支敌军盘踞的城池,当真是胆大妄为。
临城,城中热闹气氛虽然退散,可街道上依然残留着无数红布、灯笼,人群来来往往,酒馆通宵达旦经营。
街边形成了几处人群密集地,宁苏、唐容如几女忙的不亦乐乎。
甄荣、郭照、甄宓及丫头红儿也没闲着,要么铺在一旁桌子上记录账本,要么是根据客人需要搬运货物。
几女望着身前围得水泄不通,为了几件花里胡哨装饰品,吵得不可开交的年轻妇女,她们是一个比一个头大。
特别是几座高大酒楼更是人满为患,无数成双成对的男女举家欢庆,大摆宴席。
甄姜重操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