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平却道:“你甭管是谁。事情办成就好。”
安道全看董平一副给人当狗的模样,立刻猜出了屋内人的身份:“里面是李子方?”
董平冷笑一下,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安道全又生退意,想着等李子方完事再说话。
一旁的杨志却问道:“男的是李子方,那女的是谁?”
见安道全不回答,杨志又焦急的问:“可是蔡夫人?”
安道全反问:“什么蔡夫人?”
杨志这才发觉自己焦急间说漏了嘴,立刻改口道:“我说的是赵娘子。”
安道全这才苦着脸道:“不是她还能是谁?”
赵娘子自是任人欺凌的可怜贱妇,可蔡夫人却不是,杨志立刻一副牙呲欲裂的表情,暴怒上前一脚就要踹开房门。
董平哪里容得了杨志放肆,上前阻挡。
两人斗在一团,可是杨志武艺精湛,又正是气盛之时,董平隐隐落得下风。
“王都头助我。”董平喊了一声,阴影中又走出一个疤脸汉子。那汉子即刻加入战团,几招下去,杨志也暗暗心惊。
这董平的武艺就算是高手了,这个疤脸王都头却更胜一筹。
杨志渐渐不敌,安道全则看准机会想要悄悄溜进房中,只是刚到门口,却见房门自里打开,李子方整理着衣衫从门内走出,正巧撞上开门的安道全,于是一脚就踹了过去,让安道全滚到一边,出口骂道:“爷的兴致也敢扰,一会儿弄死你们。”
见李子方出来,王彦和董平赶紧停手,杨志则拽起在地上打滚的安道全冲进了房内。
王彦则抱拳请罪,说道:“属下失职,导致计划失败,还请大人责罚。”
李子方则摆摆手,说道:“王兄不必自责,事已至此,咱们另想办法。”
王彦还想说话,李子方则道:“我刚才仔细想过,虽然咱们露了身份,但那福柔帝姬已经失身与我,未必敢将事情宣扬,咱们只须抓住这件事情威胁,没准她真就成了我的禁脔。”
王彦心中暗自吐槽,计划失败给自己找个借口罢了。但他知道李子方素来如此,便不再分说,只是领命。
正说话,屋内却传来安道全惊叫:“杨头领轻些,你再拽我,我也救不了一个死人啊。”
闻得此言,李子方三人猜测屋内出事,便快速冲了进去。
此时屋内已经点了灯光,杨志正一只手举着烛台照亮,一只手掐着安道全后颈强制他趴在床上查看情况。
床上一个衣衫不整的夫人翻着白眼,嘴里吐着白沫像是死了过去。
李子方心中一怔,下意识的问道:“怎么不是福柔帝姬?”
王彦回话道:“我进来时已经熄灭了灯光,只见床上有一发情女子,并无他人,便请押班进来了。”
安道全则哭着张脸,说道:“那福柔帝姬早就跑了,大概是已经看破我等计谋,反强迫赵娘子吃下合欢散。”
李子方听到此处,忍不住骂道:“真是晦气。”
杨志则用力的按了按安道全脖子,说道:“赶紧救治。”
安道全哭道:“杨头领,我知道这人是你老相好,其实我也与她相好,咱们算是连襟。”
杨志则仿佛着了魔,继续催促道:“赶紧救治。”
安道全道:“可是她真的没救了、”
李子方忍不住问道:“死了?”
安道全点点头,伸手在女尸眼上一抚,让蔡夫人闭上了眼睛。
李子方又骂道:“真真的晦气。”心里却有些得意,说道:“唉,都怪我太过强力,竟将这荡妇玩死。”
杨志这边回过神来,看向李子方,松开安道全,冲过来就要动手。王彦上前一步护住李子方,说到:“人死不能复生,杨头领有话好说。”
安道全也跟着附和道:“对对对,有话好说。”
杨志知道有王彦、董平二人回护,自己伤不了李子方。只得叹口气,整个人一副灰败模样。
安道全又安慰道:“这赵娘子虽然是个风流种子,却也不过一介奴仆出身,死就死了。李押班乃是上差,却是咱们得罪不得。”
王彦也赶紧道:“今日之事多有差池,闹出人命也非大家所愿。杨头领若是心气不出,我等想办法赔偿便是。”
杨志觉得自己被轻看了,但也无可奈何,抬眼看向还有些洋洋得意的李子方,忍不住问道:“你们可知她的真实身份?”
董平道:“一个仆妇女子能有什么身份。莫非杨志你听说我等要赔偿,便故意抬高她身价,勒索我家押班?”
杨志不理会董平这个跳梁小丑,而是指着床上的女尸说道:“这位是大名府留守梁中书正妻,当朝太师嫡女蔡夫人。”
堂堂名号一出,现场顿时鸦雀无声。约莫过了几个呼吸,安道全才咽了一口唾沫,试探问道:“你是说她是当朝太师蔡京的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