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扫出这庄严的殿堂。
他向前重重踏出一步,身形虽不复曹植那般年轻挺拔,但积威之下爆发出的压迫感,如同一座无形的巨山,压得跪在地上的曹植几乎喘不过气来,呼吸都变得艰难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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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个曹丕设宴陷害!”
曹操的声音,犹如被千年冰雪浸透的钢鞭,带着刺骨的寒意,狠狠抽打在寂静如死的空气里。
“你口口声声说是他邀请,是他灌酒!那孤倒要问问你——”
他的目光锐利似鹰隼,死死地钉在曹植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上,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紧咬的牙关中硬生生挤出来的,带着彻骨的寒意与无尽的愤怒:
“他曹丕纵有千般不是,万般歹意,你曹子建——为何要答应他?!”
这一问,如石破天惊,直指问题的核心,仿佛一道凌厉的闪电,划破了黑暗的夜空。
“你明知次日有军务在身,你明知孤曾亲自告诫于你!你当时为何不搬出孤的名义?啊?!”
曹操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炸雷般在殿中回响,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痛心疾首与暴怒。
“你为何不对他说一句——‘父王有严令,命我保持清醒,以备明日调遣,此酒,恕难从命!’?!”
他模仿着想象中,一个恪尽职守的皇子应有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语气,随即又猛地俯下身,那喷薄而出的怒意,如同一团炽热的火焰,几乎要将曹植的皮肤灼伤。
“你告诉孤!你若当时说出这句话,他曹丕,可还敢强行灌你一滴酒?!他若真敢在孤的严令之下,依旧强行逼迫于你——”
曹操眼中寒光一闪,犹如利刃出鞘,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仿佛是一头即将出征的雄狮,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
“无需你在此哭诉,孤现在立刻就能替你砍了他!以正军法!以儆效尤!”
这并非虚言。曹操治军治国,向来法度严明,犹如铁律一般不可违抗。
尤其是在涉及军机大事上,他更是容不得半点马虎。
若曹丕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违逆王命、构陷兄弟,曹操绝对会大义灭亲,以维护法度的威严,扞卫王朝的秩序。
然而,这雷霆万钧般的承诺,听在曹植耳中,却如同最残酷的审判,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入他的心脏。
因为他心里清楚,当时……根本就没有这样义正辞严的拒绝。
曹操死死地盯着他,那目光仿佛是一把锐利的手术刀,能穿透皮囊,直视他内心深处的侥幸、虚荣与不堪。
最后的质问,如同重锤一般,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敲碎了他所有的伪装与借口:
“所以,你告诉孤——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你为什么要答应他的酒席邀请?!”
“子建!你看着孤的眼睛,回答孤!”
曹操的声音如同受伤的雄狮,低沉而充满压迫,带着最后一丝几乎要消耗殆尽的耐心,和那无法理解的深深失望。
“你为什么要在我已经提醒你不许贪杯误事的情况下——你还要答应他?!你告诉孤,这究竟是为什么?!”
每一个“为什么”,都像是一把钝刀,无情地切割着曹植的神经,让他痛不欲生。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如同被烈日暴晒的土地,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能说什么呢?说自己是碍于兄弟情面,不好意思拒绝?说自己是心存侥幸,觉得喝一点无妨?说自己是享受那众星捧月、酒酣耳热的感觉,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这些理由,在父王那洞悉一切、冰冷失望的目光注视下,显得如此苍白、可笑,甚至……丑陋不堪。
他这才恍然意识到,父王愤怒的,或许并不仅仅是醉酒误事本身,更是他曹植那缺乏自律、轻忽王命、不堪重任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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