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现实,认清自己的地位,岂不是更好。
没得最后,找那个,找这个,找了一圈,依旧逃不过。
随着她的话落,屋内一片寂静,谁也没想到,她会是这么想的。
可仔细一想,又觉得这话很对,对于公主来说,似乎确实该学习这些课程。
尤其是和他国联姻,女德,女戒,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唯有自身能力强,才能抵抗,处理所有危险。
沈芷衣从未想过这件事,她生来是公主,母亲是皇后,哥哥是太子,唯一受的苦还是平南王叛乱的那次,留了点疤痕,被人议论。
但她们也都不敢明着议论,不过是背后说说,她当自己听不到就是了。
毕竟,她可是太后的嫡出公主,还是皇帝的亲妹妹,当朝长公主,谁会得罪她啊。
可,可,可届时,若是她和国家的利益相撞,若是她要联姻去呢?
母后会保护自己吗?
皇帝哥哥会保护自己吗?
还有舅舅他们会吗?
沈芷衣心里清楚,不会的,他们不会保护自己,反而会推自己出去。
因为她是公主,这是她该做的。
此刻,她真的很羡慕沈初,羡慕她生来就被父皇养在身边,更是早早的留下旨意,替她仔细打算。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会动她,因为她的背后是父皇,不是哥哥,不是母后,不是舅舅他们。
她比自己幸运!
后头的姜雪宁,身体止不住发抖,她是知道的,知道以后沈芷衣会和亲,她会死在那里。
因为这是前世的经历,可,天宸公主是怎么知道的呢?
难道她也是重生归来的?
所以才会那般对自己,她知道自己是皇后,皇朝会因为自己覆灭,所以便提前出手打击自己。
姜雪宁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是真的,她觉得这个公主就是冲着自己的命来的。
她硬逼着自己冷静,告诉自己,这辈子不会了,她不会成为皇后,也不会祸国。
所以她没有杀害自己的原因,她也不能杀害自己,她不能。
姜雪宁紧紧盯着前头的沈初,眼底都是忌惮,还有孤注一掷的信念。
若她真的要杀她,她为何不能提前出手,杀了她?
姜雪宁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办法,可她也知道,这里,现在,不是好时机。
沈初自然没有错过身后那灼人的视线,回头,就对上姜雪宁的眼神。
那是杀意吗?
她一时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她做了什么,还是说了什么,就让她对自己产生了杀意?
是因为那两巴掌?
沈初不明白,也不理解,但不妨碍她记住,这个姜雪宁,身上处处透着古怪。
姜雪宁猝不及防和沈初对视,下意识回避,猫起来,不敢再看。
心里想的是什么,就无人可知了。
上头的谢危注视到这一幕,眉头紧蹙,觉得这个姜雪宁,真是不消停。
还有这位公主,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口出狂言,到底是有底气,还是不惧?
“这件事不是臣能做主的,臣还要禀明圣上。”
“哦,那你自去说吧,我也累了,就告辞了,谢先生。”
沈初懒得待在这里看她们玩什么勾心斗角的把戏,有那时间,还不如回去画画,或是做些别的什么事。
谢危起身行礼,对于她的举动,没有任何说道。
因为她是公主,还不是一般的公主,便是长公主都没有她的待遇。
早在先皇还在的时期,就赐予她诸般权利和地位,没道理到了本朝就会撤去。
反而,圣上为了昭示对这位妹妹的疼爱,更是加倍封赏,比之皇子都不差什么。
也不是没人有意见,只是都被先皇给逼了回去,还有圣上,他都不敢质喙,谁还敢说什么。
太后起初是有点意见的,但沈初是自己的亲女,又是幼女,她自然是疼爱的。
想着是自己这方得利了,就没有开口说什么,沈初的特殊就这么保持下去。
屋内众人见这位殿下走了,心里都松口气,实在是她那一身气度逼人的很。
再者,她们也怕被她甩巴掌,也怕得罪她,她们是来做伴读的,又不是来找事的,自然是能避就避。
姜雪宁见她走后,也松口气,在没有确认她的身份,或是想到除掉她的想法之前,她不想和她同处一室。
总觉得压抑得很,她身上那气度,比自己还要强,让她总是想下意识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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