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队的人哪有怕淋雨的\"。
那些被他藏在憨厚表象下的锋芒突然破茧而出。
他松开苏婉的手,却将镇魂石攥得更紧:\"我不需要成为你,也不需要成为他。\"
虚影的瞳孔骤缩。
韩锋抬手,掌心浮起半透明的天师印残影——那是方才触碰石碑时,第九天师试图强行灌输的力量。
他望着那团金光,想起三个月前为救被鬼市贩子算计的唐晓晓,他第一次违背\"装傻\"的原则,用\"天机之眼\"看穿了对方的运数;想起红衣女第一次跟他组队时,剑鞘砸在他脚边说\"我只跟能活着走出去的人\",现在她的剑尖正对着虚影,护在唐晓晓身侧。
\"我要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他掌心微翻。天师印残影\"轰\"地散作金粉,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
整座皇陵突然剧烈震动。
墨玉地面裂开蛛网纹,穹顶的钟乳石接二连三坠落。
唐晓晓尖叫一声扑向古籍,红衣女的短剑\"唰\"地旋出,将砸向她的钟乳石劈成两半。
苏婉拽着韩锋往石碑后躲,发绳崩断,长发扫过他脖颈时带着股熟悉的茉莉香。
\"快看!\"唐晓晓的声音带着哭腔。
众人抬头。
石碑裂痕里的金光正疯狂涌动,像要撕开这方天地。
韩锋看见壁画上的第九天师与逆帝突然活了过来,在金光里拥抱又分离,最后化作两团光融入他眉心——那是被镇了千年的气运,是天师的悔,是逆帝的痛。
\"阿锋!\"苏婉的手在发抖,却仍紧紧攥着他手腕。
韩锋望着她发间沾的石屑,突然笑了。
他想起自己总说\"相术看的是命\",可苏婉说\"命是死的,人是活的\"。
原来真正的破局,从来不是承接谁的力量,而是用自己的活,去撞开死的局。
光芒骤然大盛。
众人本能地闭上眼。
黑暗里,韩锋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有温热的液体从鼻腔涌出——是金光太烈,震破了毛细血管。
可他不在乎。
他听见苏婉在他耳边轻声数数,像以前考古队遇到塌方时她安抚新人那样;听见唐晓晓护着古籍念叨\"别碎别碎\";听见红衣女的剑鞘磕在地面,发出有节奏的轻响。
然后,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钻进他耳朵。
\"很好......真正的第九天师,终于出现了。\"
那声音像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又像就在他识海最深处。
韩锋猛地睁眼,却只看见刺目的白光笼罩整个大殿。
苏婉的手还攥着他,指腹的薄茧蹭得他发痒;唐晓晓的古籍在她怀里发出微光,像是在记录什么;红衣女的剑尖垂着,剑身上映出他泛着金芒的瞳孔。
光芒仍在膨胀。
韩锋突然想起,三天前在入口处,那具尸王胸口的镜碎片与他手中的严丝合缝。
此刻他掌心的镜碎片正在发烫,可这次不是因为镇陵器的压迫,而是像在欢呼——就像他第一次用\"天机之眼\"看穿命运时,那双眼的雀跃。
当他们再次睁开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