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层,20位编号为A类,标注颜色为深绿:代表高活跃、高响应、信号一致性高。
第二层,40位编号为b类,标注为黄绿过渡色:模糊、待定、有不确定偏差。
第三层,86位c类编号,标注为浅灰:不建议继续跟进,结构配合度低或信号采集不充分。
虽没有人名,但每个人都在脑中做一件事——猜谁是谁。
一位媒体出身的独立候选人私下低声对助理说:“你猜那个‘A-12’,是不是蔡振邦?”
没人回应,那人又补上一句:“看模型里那句‘高自主性但稳定路径逻辑’……那只有他。”
另一位现任稳进联盟议员对着屏幕皱眉,低声问:“‘b-7’可能是我吗?”
他同桌的人尴尬一笑:“你想太多了,你可能还不在b类里面。”
真正引爆气氛的是一行细小的附注说明:“本系统将更新推荐匹配资金配额,首轮推荐支持将在24小时内完成配发。”
这不是排序,这是投资指向。候选人一旦出现在A层,就意味着资本正在考虑下注,若出现在c层,就等于从权力准备阶段被移除。
e站在投影旁,未出声,但她指间的Smart AI设备轻轻震动一下——那是模型确认“她已在场”的信号。她看了一眼图表右下角的“模型修正接口”,淡淡一笑。
她不是政客,但她明白得比谁都快:“今天你是谁,不由你说,而由系统定。”
蔡振邦没有现身主楼,他坐在南楼一间书房中,默默浏览一份数字列表:【从民间对接基金处流出的交叉匹配建议清单】,列表里,一个灰标签代号反复跳出——“cwL-77|风险不可忽视|需设监听节点”。
他指尖一顿,身旁的助理低声说:“是陈韦林。”
他看着那个编号缓缓点亮为黄色:“等他自选方向,不能接触太早。他还在漂。”
与此同时,候选人休息区内,陈韦林坐在无人的西翼阅览室,翻着一本旧版《东宁财政改革简史》。
他身边的桌上放着一张匿名打印的评分单截图。编号cwL-77,其中一栏附注内容被人用手写笔圈出:“潜在抗干扰能力极高|结构意识模糊|可塑性低但危险性大”。
他盯着那一句“危险性大”,沉默。他不知道是谁留下这张截图,但他明白有人在看他,有人在判断他是否会出错。
他合上书,视线落在窗外。酒店的每一块地砖、每一道路径都在监测步伐与交谈频率。即使不说话,系统也在分析沉默本身。
黎昊哲仍未公开发言,但系统评分模型中,有一张评分表,在深层数据接口中仅供少数结构审阅者查看。那是一套专为“非候选人主导者”设置的评分体系。
编号x-1:“控制型结构提供者|影响力横跨资金层、监管线与媒体流|信息流导向干预能力极高|不可评估但必须追踪。”
这个编号的行末备注是系统唯一带红字的提示:“此人不接受绑定,只能建立协商式并行路径。”
屏幕前的评审官低声说:“x-1就是黎昊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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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会场虽无喧哗,但情绪早已波动成一个无声战场。候选人不再是讲话的人,而是被投射、被评级、被建模的人。
而资本真正的选择标准并不是“谁最好”,而是谁能在最少干预的条件下,完成最大程度的结构转化。
这是一个“谁愿意被转写”的试炼,你越主动,你越容易被降级为“可预测”;你越含糊,你就会被标记为“不合作”;但你一旦被认定为“不可被标记”,你将被踢出局。
评分系统在两个小时后自动关闭。屏幕暗下,灯未变,风仍轻。从此刻起,峰会已经不再是为了候选人举办,它是为了决定谁将被保留在未来政治结构之中。
而不被保留的人,将自动归为2035年国会选举的“背景陪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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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酒店香氛系统忽然切换。原本的冷杉与焙茶气味被悄然替换为白檀与金桂的复合香。系统没有预告,灯光也没有调整,但在场大多数人都意识到,这是峰会结束的信号。
第一位被“取消配额”的,是小党清衡联盟的一位副主席级候选人。他在会议室门口被主办方礼貌提醒:“因某组资金调整,原定晚间与北方交通联合投资集团的闭门会面取消”。
他没多问,只低头笑笑,回房间,他知道这代表什么。同时,他手机上悄然跳出一则短讯:“你已被AI评分模型从A类降至c-13。请保持克制回应。”
而被“下架”的第二人来得更突然。
是民衡团党魁林耀光。他没有任何预警,只是在晚餐开席前,被告知其原定第二日的区域社会治理圆桌被整体取消。
他说:“我能理解。”然后点了点头。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