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田玉的尸体,庄周满心悔恨。他明明知道人性脆弱,经不起考验,却为何如此莽撞地对她进行考验?为何毫无余地地休了她。庄周心中苦吟:“仙佛茫茫两未成,只知独夜不平鸣……”诗句中满是他的无奈与自责。
庄周母亲听闻田玉寻死的消息,心急如焚。赶忙让三观送她来到故曹国秦寨(如今叫南庄寨)。一见到庄周,便摊开双手,声音带着怒气:“你,好好的日子不过!造孽呀!”她的眼神中满是痛心与责备。
庄周头皮发麻,心中涌起无尽的恐惧,跪倒在地:“孩儿虑事不周……娘,这,如何给齐威王一个交代呀?”他喃喃自语,眉头紧锁成一团。
田玉的死,如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他望着田玉的尸体,眼神中满是悔恨与无助。这一场孽缘,因他的冲动而起,却不知该如何收场。
他们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田玉自杀,绝非小事。楚威王不断派人前来看望甜玉,对她十分疼爱。若日后派人来看,发现她自杀身亡,必定雷霆震怒。齐威王那边,的确不好交代呀。
庄周感觉自己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中,越挣扎,束缚得越紧。
庄周在这困境中,犹如困兽。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应对之策,却始终找不到头绪。日子如在煎熬中徘徊,每一步都似踏在荆棘上。家中气氛压抑如铅块,沉重得让人窒息。
邻里间开始传出闲言碎语,似冰冷箭镞射向他。庄周深知风暴将至,却无力阻挡。齐威王那边的问责随时会来,他不知如何面对,内心的悔恨如汹涌潮水,将他彻底淹没。咋办?
户牖邑的“漆园客栈”,那是一方被尘世喧嚣填满的所在。店内浊气弥漫,酒气裹挟着饭菜的香气,在人群的嘈杂声中翻涌。
楚王子芈怡独坐一隅,面色似霜,面红齿白的容颜下,透着彻骨的冷漠。深邃眼眸里,恨意与悲恸交织成浓稠的雾霭。
埋葬田玉的场景,如狰狞的噩梦,反复在他心头翻涌,挥之不去。
馆驿内,几案上摆着丰富的菜肴,一壶烈酒。那酒壶在芈怡手中被愤然提起,酒水猛地灌入喉中,两樽下肚,酒水顺着嘴角肆意滑落,浸湿了他的领口。他紧咬下唇,咬得嘴唇泛白,似要将满心的愤懑咬碎。
庄周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恨意如荒地里的毒草,疯长蔓延。被逐出师门那一幕,使他尊严的崩塌。曾经的骄傲,如绚烂的烟火,瞬间消散。众人的目光,似冰冷的箭矢,射向他狼狈的身躯。
庄周假死一事,更是将他推向了丑态百出的深渊。他沦为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料,那些隐晦的嘲笑和指指点点,如芒在背。而庄周休妻,致使他心中的挚爱田玉,香消玉殒。这仇恨,如千斤巨石,压得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痛。
芈怡觉得自己的世界已如残垣断壁,活着不过是行尸走肉。
“砰”,他狠狠拍下几案,力量之大,震得几案面的碗筷都瑟瑟发颤。他双眼通红,血丝密布,牙缝里挤出“报复!报复!”的字眼,那声音低沉而又充满怨毒。
可复仇之路,荆棘丛生。他在脑海中疯狂思索可行之策。若没被逐出师门,可趁庄周熟睡时砍下其头颅,或许还有复仇希望。但如今,这想法不过是黄粱美梦。庄周剑术超凡入圣,身形如电,轻功更是一绝。自己这点微末功夫,五个他加起来,在庄周面前也不过是蝼蚁。更何况,庄周身边围绕着能文能武的十多个大徒弟,他们如铜墙铁壁,将庄周护得严严实实。
让楚国出兵?这念头刚一浮现,便被他自己无情否定。出兵,那是关乎国家命运的大事,需师出有名,要契合国家的整体谋略。王兄怎会因他这微不足道的私人恩怨,就轻易调动千军万马。军国大事,岂容他这颗棋子随意左右。
芈怡眉头紧锁,如困在铁笼里的猛兽,在狭小的思绪牢笼中疯狂挣扎。每一次思索,都似撞在坚硬的铁壁上,头破血流却找不到出路。
突然,他脸上浮现一丝笑意,那笑容如同黑暗中闪烁的鬼火。洁白牙齿露了出来,像是在无尽的黑暗中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曙光。他想到了《孙子兵书》里的借刀杀人之计。田玉自杀之事,他决定深埋心底,对任何人都守口如瓶。只需将此事告知齐威王,让齐威王派人来取庄周的人头。自己无需冒险亲自动手,只需在一旁冷眼旁观,坐收渔利就行了。
“高!高!实在是高!”芈怡简直高兴得跳起来。芈怡”吱”地轻轻抿了口小酒,嘴角上扬,那笑容里满是得意。这看似天衣无缝的计划,在他心中渐渐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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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的火焰,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