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的抽泣声里,她看见秦俊熙手里的信封“啪”地掉在地上。
下台时尹正男拦住她,递来张烫金名片:“秦俊熙说……他明天飞云城,想跟你谈合作。”
白若溪接过名片,指尖碾着那行“秦氏集团总裁”的字,直到字迹模糊。“告诉秦总,”她把名片扔进垃圾桶,高跟鞋踩过信封时顿了顿,“合作可以,让他带着股权转让书来。”
阳光洒在毕业证的金箔上,晃得人睁不开眼。白若溪抬头看了看天,圣樱大学的樱花再浪漫,也比不上云城交易所大屏上,属于白家的那串红色涨停数字——毕竟,她的战场从来不在情情爱爱里。
秦母把自己关在秦宅的佛堂里,手里的念珠转得飞快,紫檀木的珠子被磨得发亮,却怎么也压不住心口的烦躁。香炉里的沉香燃了半截,烟气缭绕中,她望着供桌上秦家历代的画像,忽然狠狠捶了下自己的大腿。
“作孽啊……”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哭腔。桌角的财经报纸摊开着,头版赫然是“白家收购秦氏新能源项目”的新闻,照片上的白若溪穿着高定套装,站在白董事长身边,眉眼间的气场比秦家任何一位女主人都要足。
管家轻手轻脚地走进来,递上杯参茶:“老夫人,秦少的飞机已经起飞了,说是直飞云城。”
“去了又有什么用?”秦母接过茶杯,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溅在手腕上,她却像没感觉,“当初我怎么就瞎了眼?放着白家千金不选,非要去攀夏家那根快烂的木头!”
她想起三个月前把白若溪的投资案扔在地上的样子,想起自己指着那女孩的鼻子骂“穷酸样”,想起宴会上宣布婚约时,白若溪掏出白家玉佩的瞬间——那玉佩上的“白”字,比秦家保险柜里任何一块玉牌都要金贵。
“你说她要是成了我秦家的媳妇,”秦母抓住管家的手,眼里泛着悔意的光,“白董事长能眼睁睁看着秦家倒?别说十亿美金,就是百亿,他怕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世上哪有回头路?夏家撤资后,秦氏的资金链彻底断了,要不是白家半路出手收购新能源项目,怕是连这栋秦宅都要被银行收走。
佛堂的钟声忽然响了,沉闷的声音撞得人胸口发疼。秦母望着窗外飘落的樱花,忽然捂住脸哭了起来——她亲手推开的,哪里是个穷丫头,分明是秦家最后的救命稻草。
佛堂的门被风吹得吱呀作响,秦母抬头时,看见香炉里的烟忽然打了个旋,飘向窗外。她恍惚想起多年前给秦俊熙算的命,算命先生说这孩子命里有朵“富贵花”,能助秦家更上一层楼,那时她只当是吉祥花,如今才后知后觉——那朵花,指的或许就是白若溪。
“老夫人,欧洲分部的解约函寄到了。”管家的声音带着颤音,递过来的信封上盖着猩红的印章,“对方说……除非白氏集团做担保,否则绝不续约。”
秦母的手指刚碰到信封,就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去。白氏集团?如今别说让白若溪帮忙担保,怕是秦俊熙连白家的大门都进不去。她想起昨夜秦俊熙收拾行李时的样子,儿子红着眼说“妈,我去求她”,她当时还骂他没骨气,现在想来,那哪里是求,分明是去赎她当初犯下的错。
手机在佛案上震动起来,是秦俊熙从机场发来的消息:【妈,我登机了。】
秦母盯着那行字,忽然抓起桌上的念珠,跪在蒲团上用力磕头,额头撞在青砖上咚咚作响:“列祖列宗保佑,让那丫头……看在俊熙曾真心待她的份上,给秦家留条活路吧……”
磕到第三下时,手机又亮了,是条财经推送:【白氏集团宣布成立亚洲总部,落户云城新区,首期投资千亿。】
配图里的白若溪站在奠基碑前,穿着白色西装,手里握着鎏金铁锹,身后是黑压压的媒体记者。阳光落在她发梢,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
秦母看着照片里那抹从容自信的身影,忽然明白过来——不是秦家要不要白若溪,是现在的秦家,早已入不了白若溪的眼了。念珠从她颤抖的手里滑落,散了一地,像她此刻支离破碎的悔意。
窗外的樱花还在落,可秦宅里的春天,好像已经提前结束了。
云顶山庄的落地窗外,是连绵起伏的茶山,云雾像轻纱一样缠在半山腰。白若溪窝在天鹅绒沙发里,腿上摊着《全球资本运作案例分析》,手里却举着平板,屏幕上正播放着狗血偶像剧——男主为了家族联姻,把女主堵在雨里说“我从未爱过你”。
“嗤,俗套。”她咬了口车厘子,指尖在平板上快进,眼神却不自觉飘向茶几上的相框。照片里她穿着圣樱大学的校服,站在香樟树下比耶,身后秦俊熙的半张脸被阳光晒得发亮,那是她藏起来的唯一一张有他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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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别墅的智能门铃响了,管家的声音从对讲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