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经历了什么?”迪丽娜扎尔问。
女孩淡然一笑:“你们听过花痴病吗?”
迪丽娜扎尔摇摇头。
孟良辰却很惊讶,问道:“你说你在初中期间得了花痴病?”
女孩点头,脸上满是难过道:“我的确得了花痴病,那时候的我,每天都在想着男人,甚至想到精神失常。我在努力地克服自己,努力让自己不去想,但不行。我的父母不理解我,我也不好对父母讲,他们只是普通人,他们跟本没有经历过。”
孟良辰这个22岁大男孩不了解花痴病,但灵魂里的老孟却见识过花痴病,曾经在少年时知道有一个女孩特别放荡,谁跟她聊天的结果都是拉着她进小树林,甚至她被家里人绑在在家里,把注意打到了亲戚长辈男性身上,在某一天夜里,那女孩逃了出去,再找到她的时候,她的尸体被卡在桥下,被渔网拦住,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但大家都说她得了花痴病。
费丽雯继续说,她心思全放在男孩身上,完全不想学习,整日想的都是男人。当时她的大腿触碰到男同学的大腿,整个人都兴奋得不行,书本里全都是穷摇的小说。
女孩讲起她少女时的故事,非常大胆和直白,直白到虽然节目组在录制,但大家一致认为没办法在国家卫视上播出来。
女孩甚至说:“在冰城读初三那一段时间里,父母不在我身边,我的病更重了,我甚至一天换三个男朋友,每天都需要男人。我叔叔家不知道,他们还以为我只是逃课出去玩而已。”
听得迪丽娜扎尔脸都红了,这也太刺激了。
“如果当时你爸妈知道你得了这种疾病,早一点治疗,可能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孟良辰感慨道。
女孩摇摇头:“我不会跟父母讲的,这种事情怎么跟父母讲?你们在上初中的时候,每天因为想异性睡不着觉,你们会跟自己的父母讲吗?”
孟良辰摇摇头,当然不会了。
迪丽娜扎尔问:“那你是怎么醒悟的呢?我是说,你是怎么看清楚黄毛的?”
女孩沉默了半晌,才说:“具体细节就不说了,说多了恶心,人的成长可能就在那一瞬间吧,有点类似于小说里的顿悟。
我忽然顿悟了,就借着黄毛的信任,逃出了他的控制。但是我没有身份证,去了东莞之后,恰巧有一个女孩打算偷渡去国外,我就花了点钱要了她的身份证,从此之后我就成了她。”
孟良辰问:“你活成了别人。”
“对,我活成了别人。”
“你想见你的父母吗?”
“不想。”
“为什么?”
“……”女孩不说话了。
迪丽娜扎尔问:“你的病好了吗?我指的是花痴病?”
女孩点头说:“我发病的时间大概就是从十六岁开始一直到十八岁,这三年期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男人,过了十九岁之后,我再一次忽然痊愈了。”
迪丽娜扎尔说:“那你应该回去的。”
女孩小声说道:“回不去的,回去做什么,给他们丢人吗?”
“这十年间,你的父母因为你被拐卖到深山里做媳妇,跑遍了全国各地,你父亲今年也才四十八岁,但是他看上去就像是六七十岁,你的母亲也一样。”孟良辰不紧不慢地说,“他们要找到死为止,你是他们活下来的希望。”
女孩抬起了头,一双麻木的眼睛,似乎有了光。
迪丽娜扎尔补刀说道:“其实,你妈妈病了,是癌症,她时日无多了。”
女孩惊讶地睁大眼睛,随后捂住了脸,嚎啕大哭。
离开洛阳女子监狱的之后,孟良辰和迪丽娜扎尔对视一眼,默默无言。
费丽雯所遭遇的一切真是一场悲剧,溺爱的父母,羞耻的女儿,狡诈的黄毛,造成了这一家人的悲哀。
孟良辰问:“你有这样的一段时间吗?心思没有放在学习上,而是放在身边的男孩身上?”
迪丽娜扎尔想了想说:“有过,来得晚一些,我是工作之后才有的,我的心思全都放在男朋友身上,而忽略了工作。”
孟良辰感慨道:“朋友,你能在娱乐圈里活着,你的运气真好啊。”
迪丽娜扎尔反问:“你有过吗?”
孟良辰想想说:“还真有过,但不严重,尤其是男孩青春期发育较晚,那时候我已经在国外了。不过那段时间我一直被霸凌,所以没有太多心思放在女孩身上。还有就是,因为当时霸凌我的人就是一个女孩,这让我反倒讨厌女孩。”
迪丽娜扎尔点点头,又说:“如果孩子们把自己的困惑早点告诉父母,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悲剧了。”
“唉……”
在采访的闲暇之余,孟良辰坚持自学日语,他很快发现自己的记忆达人和初级日语技能相结合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