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俯身盯着李茂才,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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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半个时辰。不仅要把今日闹事的流民全抓了,还要查出背后挑唆的人,是本地商户指使,还是你手下人纵容,都给本官查清楚!
若有一个漏网之鱼,或是查不出幕后黑手,你便等着满门抄斩,给梅州的通商新政当垫脚石!”
李茂才吓得浑身发抖,连声道:“下官遵命!下官这就去办,绝不敢耽误片刻!”
说罢,连滚带爬地起身,招呼着随从往梅州城内方向狂奔,生怕晚了一步,真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苏昌看着他仓皇的背影,冷哼一声,转头对王统道。
“派人盯着他。若他敢敷衍了事,或是私下放了幕后之人,即刻拿办!”
李茂才踉跄着撞进梅州府警察局,眼疾手快扯住正要跨出门的赵彪,声音发颤却透着狠劲。
“别耽搁!带所有警员去抓王老板、张掌柜,还有那些堵商路的流民!半个时辰内,必须全抓回来!”
赵彪刚要转身,又被李茂才死死拽住胳膊。
“这些商户平日靠咱们照看才安稳做生意,如今唆使流民扰商,要是被巡抚查出咱们知情不管,咱俩的乌纱帽都得丢!”
赵彪这才慌了神,忙点齐人手,带着警员摔门而去,马蹄声踏得青石板路“咚咚”作响,惊得沿街商户纷纷闭门。
不过一刻钟,赵彪就押着王老板、张掌柜和十七多个流民回来,还搜出数本记着唆使流民明细的账本。
李茂才一把夺过账本,直奔大牢,对着商户们沉声道。
“现在乖乖认下所有罪责,我能保你们家人平安,往后通商时还能帮你们疏通关系。
待会要是敢乱攀扯旁人,你们在城外的田产、城内的铺子,全得充公!”
商户们又怕又心动,纷纷点头应下。
李茂才这才松了口气,带着人押着罪犯去见苏昌。
苏昌翻着账本,目光扫过李茂才与赵彪紧绷的神色,淡淡开口。
“商户唆使流民扰乱通商秩序,各罚银五万,流民杖责二十后,发配去修中华烈士陵园。”
话锋一转,苏昌看向二人。
“你们身为地方官,监管失责难辞其咎。
但眼下梅州新政正缺人手,就给你们戴罪立功的机会,往后务必把通商监管、户籍清查、烈士陵园筹建这三件事落实到位,若再出纰漏,数罪并罚,绝不轻饶!”
李茂才与赵彪忙躬身叩谢。
“下官定当尽心竭力,绝不让大人失望!”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第三站潮州,正午的日头正毒,苏昌的马车突然停在湘子桥。
太古洋行里,货架翻倒、布料散落,西洋钟表的玻璃碎片嵌在青砖缝里,一片狼藉。
知府林世昌刚在府衙琢磨好“流民自发聚集、官府猝不及防”的说辞,衙役就慌慌张张来报。
“大人!巡抚大人已经到洋行门口了!”
他吓得手一抖,茶碗“哐当”砸在地上,连歪斜的官帽都没理,就跌跌撞撞往洋行跑。
老远看见苏昌背着手站在被绑的流民前,林世昌心瞬间揪到嗓子眼,脚步都顿了顿。
“林知府。”苏昌开口,声音带着赶路的疲惫,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本官从广州赶过来,没歇脚、没吃口热饭,不是来欣赏洋行被砸的惨状的。”
他转头盯着林世昌,语气冷得像冰。
“现在就去办两件事——拿下所有闹事的人,天黑前把洋行修好。
办不好,你就等着在我给朝廷的密奏里,好好说说你是怎么‘治理’潮州的!”
林世昌急得直跺脚,忙喊冤:“大人!卑职真的不知道这事!是流民自己乱闹……”
“乱闹?”苏昌抬手指了指旁边哆哆嗦嗦招供的流民,“人证就在这,你还想嘴硬?”
林世昌看着流民瑟缩的样子,后背“唰”地冒了层冷汗。
苏昌又加重语气警告:“潮州通商要是断了,朝廷追究下来,第一个问罪的就是你!别以为能蒙混过关!”
这话戳中了林世昌的软肋,他再也不敢辩解,转身就催着警员去忙活。
次日清晨,潮州府街面干干净净,被砸的太古洋行重新挂上招牌,货架上整齐码着西洋货物,所有闹事流民和幕后挑唆的商户都已处置完毕。
苏昌站在洋行门口,脸色终于缓和,转头对林世昌道。
“这次算你补救及时,但记好——潮州是通商要道,往后再出这种乱子,别说乌纱帽,就是全家性命也难保!”警告完,才带着仪仗启程,前往最后一站韶关。
到了韶关,眼前的混乱更甚,不仅洋行被砸,连城门附近的通商驿站都遭了殃,驿馆门窗破损,存放的西洋货物被抢得七七八八。
苏昌当即把韶关知府王怀安召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