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泥半掩的腰牌,在火把的微光下,顽强地反射出一点微弱却足以致命的铜光!
他猛地探出钩竿,不顾那污秽的河水溅到身上,不顾那浓烈的尸臭钻入鼻腔,用钩尖颤抖着,艰难地将那块沾满淤泥的腰牌挑近。
船上的火光,聚焦在那小小的金属片上。
沾满污秽的腰牌上,两个模糊却如同烧红烙铁般的阴刻篆字,狠狠地倒映在了他的瞳孔之上,灼烧着他的灵魂——
“开封”!
“开……开封府的差役?”
老卒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在砂纸上摩擦,带着深入骨髓的恐惧和难以置信,“这……这他娘的……全是开封府的人?!全……全是?!”
年轻的禁卒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身体筛糠般颤抖,眼中只剩下的惊骇欲绝,。
那队正,只觉得一股冰冷彻骨的麻痹感瞬间席卷全身。
就连握刀的手,都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刀鞘轻微地撞击着船舷,发出轻微却惊心动魄的磕碰声。
二十余具!
开封府差役的尸体!
如同被宰杀的牲畜,被随意地抛尸在这汴河浊流之中,目标明确地漂向那象征着至高权力与森严秩序的宫城水门!
每一具尸体,都在无声地、却又震耳欲聋地诉说着死前的惨烈与恐怖。
皂衣上被利刃割裂的狰狞破口,翻卷着被水泡得发白的皮肉。
颅骨被钝器砸得凹陷碎裂,胸膛被弩箭贯穿,留下乌黑的血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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