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也是豁出去了,连这层窗户纸都敢戳破。
赵桓的目光,缓缓从李孝寿冷汗涔涔的额角移开。
他没有动怒,甚至连方才那股气势都收敛了几分,只是手指依旧在盒面上轻轻点着,节奏未变。
“宫闱深处?”
赵桓的声音很轻,仿佛只是在重复一个词。
他抬眼,目光再次落在李孝寿身上。
这一次,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审视。
“李府尹,你怕的,是本王顶不住这宫闱深处的压力?”
“还是怕本王……顶不住之后,你第一个被碾成齑粉?”
这话太直白,也太锋利,像一把薄刃,直接剖开了李孝寿那点保命的心思。
李孝寿身体剧震,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怯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比在州桥面对刀箭时更甚。
那是一种被看透、被钉在砧板上的寒意。
“臣……臣……”他双膝一软,几乎又要跪倒。
“站着回话。”
赵桓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李孝寿强行稳住身形,牙关紧咬,几乎要咬出血来。
他知道,此刻任何推诿都是找死。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是豁出去的绝望与一丝孤注一掷:“殿下明察!臣……臣是怕!”
“怕殿下雷霆震怒,却……却被有心人引向歧途!”
“怕殿下欲除积弊,却反被污名所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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