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寿只觉得举着木盒的手臂沉重无比,膝盖下的青石板冰冷坚硬。
赵桓的“正是为此而来”几个字,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这意味着什么?
殿下对局势的掌控,竟到了如此地步?
还是说,这风暴的中心,比他想象的还要凶险?
王若冲深深吸了口气,才依言站起,垂手肃立,姿态恭谨到了极点。
他不敢有丝毫懈怠,殿下亲临这尸骸未寒之地,绝非寻常。
楼外,朱福的爪牙和无数双窥探的眼睛,此刻恐怕都已绷紧了神经。
赵桓的目光掠过那些伤痕累累、却仍竭力挺直脊梁的少年和甲士。
他们的脸上混杂着疲惫、伤痛,以及一种被殿下亲临重新点燃的、近乎悲壮的坚毅。
他微微颔首,没有多余的言语,但这无声的肯定,却比任何嘉奖更能抚慰这些刚从修罗场爬出来的战士。
“李府尹,也请起吧。”
赵桓的声音转向李孝寿,“此地非叙话之所。”
李孝寿如蒙大赦,强忍着膝盖的酸痛站起身。
只是双手依旧紧紧抱着那木盒。
“上楼。”
赵桓言简意赅,转身向楼梯走去。
而他身边的护卫,则是无声散开,占据了关键位置,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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