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太尉……哪一个不是跺跺脚京城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这账册上每一笔供奉,背后都连着一条看不见的线,勒紧的是江南百姓的脖子,喂饱的是庙堂之上的豺狼。”
李孝寿的脸色在灯火下显得更加灰败,官袍下的身体微不可察地绷紧。
他何尝不知其中凶险?
州桥的血还未冷,醉仙楼外的厮杀声犹在耳畔。
这已不是简单的贪腐刺杀,而是触及了大宋最核心、最肮脏的利益链条。
他喉头滚动,声音干涩:“王内侍所言,李某心如明镜。”
“朱勔借花石纲之名,行割据自肥、通敌叛国之实,其罪罄竹难书!”
“然则……然则其势已成,党羽遍布朝野,更有……更有那等人物为其张目。”
他终究没敢点出那至尊的名讳,但目光扫过账册顶端那刺眼的记录,一切不言自明。
“势大?”
王若冲嘴角勾起一丝极淡、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那弧度里没有讥讽,只有一种冰封般的决意。
“再大的势,也大不过一个理字,大不过江山社稷的根基!”
“他朱勔的势,是吸着江南民脂民膏、靠着贿赂公行、勾结外敌堆起来的!是虚的!”
他猛地合上木盒,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如今铁证在手,活口在握,便是天赐良机!”
“王爷一直韬光养晦,等的就是这样一个能将其连根拔起、不留后患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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