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站了起来。
一道黑影,从树后走了出来。
来人同样一身黑衣,身形瘦高,脸上带着一张朴素的木制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
那双眼睛,林琛很熟悉。
正是在故纸斋那个幽暗甬道里,站在老者身后的其中一人。
“叟伯说你是一条疯狗,看来没说错。”面具下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赞许,“有胆子,也有手段。”
林琛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
乱葬岗的风,吹动着他额前的发丝。
“叟伯还说,让你去咬武承嗣,正好。”黑衣人又向前走了两步,停在了一个安全的距离,“但狗能不能咬死主人,还得看牙够不够利。”
“你的目的?”林琛终于开口,声音清冷。
“给你送样东西。”黑衣人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屈指一弹,瓷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在林琛脚边的土堆上。
“钥匙是公输班用胃液浸泡了三个月,才消去毒性的。但锁芯里的‘见血封喉’,可是一点没少。你若是不想开锁的时候,手指头烂掉,最好用上这个。”
林琛低头看了一眼那个瓷瓶。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我们?”黑衣人发出一声低笑,“我们只想做个看客。看一场狗咬主人的大戏。你赢了,我们少一个心腹大患。你输了,这世上也不过是少了一条疯狗。”
“替我转告叟伯,”林琛缓缓开口,“好戏,已经开场了。”
黑衣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言语,转身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夜幕的尽头。
林琛在原地站了片刻,然后弯腰,捡起了那个瓷瓶。
他没有立刻离开。
而是将公输班的棺盖重新合上,又一铲一铲地将泥土填了回去,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做完这一切,他才从怀中,取出了那个黑色的铁盒,和那枚刚刚到手的,造型诡异的钥匙。
他拔开瓷瓶的塞子,将里面黏稠的液体,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钥匙的每一根铜刺上。
然后,他蹲下身,将钥匙对准了铁盒上那把泛着幽蓝光泽的铜锁。
钥匙,缓缓插入锁芯。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风声。
他握住钥匙,轻轻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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