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染瞧见自己的徒弟凤隐整个人仿佛被一层浓重的哀伤所笼罩。她的双肩微微颤抖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在风中凌乱地飘散,脸上满是泪痕,眼神空洞而绝望,好似灵魂都被抽离了一般。
凤染心中一紧,轻声问道:“隐儿,你这是怎么了?瞧你这般伤心的模样,可是和元启那小子有什么纠葛?”
凤隐听到师尊熟悉的声音,身子猛地一震,缓缓抬起头来。她的双眼哭得红肿,泪水依旧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滚落。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却一时无法说出口。
沉默了许久,凤隐终于再也忍不住心中那压抑了千年的委屈,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她哽咽着说道:“师尊……其实,我就是千年前死在元启剑下的水凝兽阿音啊。”
凤染闻言,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之色。她的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惊叫道:“原来你就是阿音!千年前的事情,我也曾略有耳闻。听闻元启那小子曾经喜欢过你,可没想到……竟是这般结局。”
凤染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悲悯,她轻轻握住凤隐的手,继续说道:“当年,大泽山被鸿奕所灭,你作为他的好友,罔顾神律将他放出,坚信自己的好友是清白的。可后来,因为你这只水凝兽,引发了仙妖大战,你也因此死在了元启的剑下。隐儿,为师实在没有想到,你历劫时竟会陷入如此悲痛的命运。”
凤隐听到师尊的话,泪水流得更加汹涌了。她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双臂,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又回到了千年前那惨烈的战场。她泣不成声地说道:“师尊,千年前的那一幕,我永远都无法忘记。我对元启一片真心,可他却在关键时刻,为了所谓的大义,亲手将剑刺进了我的胸膛。那一刻,我的心都碎了……”
凤染轻轻拍了拍凤隐的后背,安慰道:“隐儿,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如今已经历劫归来,重新拥有了新的人生。况且,这三界之中,优秀的男仙君多的是,你又何必在元启这一棵树上吊死呢?”
凤隐抬起头来,用满是泪痕的双眼望着凤染,哽咽着说道:“师尊,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千年来,这份感情早已深深烙印在我的心中,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凤染看着凤隐那痛苦的模样,心中也不禁一阵酸楚。她思索了片刻,缓缓说道:“隐儿,感情之事,的确难以强求。但你也不能一直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中无法自拔。你要知道你如今贵为凤皇,整个凤族需要你去守护,切勿因为所谓的仇恨而蒙蔽双眼。”
凤隐听了师尊的话,沉思起来,眼神渐渐变得坚定。她抬起头,眼中的哀伤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决然。“师尊,您说得对,我如今身为凤皇,不能再被过去的感情所牵绊。千年前元启将凝云山展于灰土之下,我必须要守住凤族。”
凤染看着凤隐这般模样,欣慰地点点头,“隐儿,你能想通就好。如今凤族需要你带领他们走向兴盛,切不可再为儿女情长所困。”
凤隐挺直了腰杆,深吸一口气,“师尊放心,我定会以凤族为重。我会查清当年鸿奕的真相,也会让凤族在这三界中站稳脚跟。”
正说着,凤染注意到凤隐脸颊上的伤,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她伸手轻轻抚上凤隐的脸,皱眉问道:“隐儿,你这脸是如何伤的?”
凤隐苦笑一声,无奈道:“还不是清池宫女主人景昭。我不过是说了一两句对元启几句不敬的话,她就扇了我一巴掌,丝毫不把我这个凤皇放在眼里。”
凤染听后,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宛如两座峻峭的山峰陡然耸立。她的眼神中快速闪过一丝不悦,那眸光好似被乌云遮蔽的寒星,隐隐透出冷意。只见她缓缓抬起的手轻轻放下,动作看似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挺直了脊背,语气严肃,一字一顿道:“你虽是凤凰,身份尊贵不假。可元启乃是真神,地位尊崇至极。虽说他是我带大的,平日里我对他亲近些,但这尊卑有别,规矩不可废。”说到这儿,她的目光紧紧锁住凤隐,眼神里满是告诫,“你在外面也莫要太过放肆,行事得有个度。”
稍作停顿,她脸上的神色又添了几分愤懑,愤愤道:“不过,景昭这般不给你面子,当众让你难堪,也着实过分。”
话锋一转,她语重心长地劝道,“但你身为凤皇,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凤族。行事需更有分寸,切不可因一时冲动坏了凤族名声。咱们凤族传承至今,声誉何等重要,容不得半点闪失。”
她顿了顿,目光在凤隐脸上的伤口处停留了片刻,眼神里多了几分关切。轻轻叹了口气,叮嘱道:“你回去好好敷脸,这伤要是留了疤,变丑了可就不好看了。你如今是凤皇,在外代表着凤族的颜面,模样也是凤族风采的一部分,可不能马虎。”
凤隐微微低头,眼神里满是愧疚,咬了咬嘴唇,声音带着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