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陷入了回忆。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仿佛穿越回了千年之前。那时,他遭遇困境,被一群卑鄙小人围攻,就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一道艳丽的红衣如闪电般闪过,那些小人瞬间被打得落花流水。等他狼狈地从混乱中出来后,便看到了华姝。华姝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眼神中满是关切。当时,他心中满是感激,来不及多想,便急切地询问华姝是不是替自己解围的人,华姝轻轻点头承认了。
没想到,这千年来他都认错了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他猛地握紧拳头,重重地砸在旁边的树干上,树皮被砸得簌簌掉落。同时,他也很愤怒,愤怒自己的愚蠢和粗心,就因为自己认错了人,将大泽山的法宝遮天伞赠给了华姝。
“都是我,都是我的错……”元启真神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他想起了鸿奕被魔附身屠戮大泽山的时候,护山法阵因为遮天伞不在大泽山,变得不堪一击,这才让大泽山被轻易地灭了门。无数无辜的生命在那场灾难中消逝,那些鲜活的面容在他眼前一一闪过,他的心仿佛被刀割一般。
凤隐看着元启痛苦自责的模样,冷哼一声,转身便要离开梧桐祖树。元启见此,急忙上前几步,伸手想要拉住凤隐,却在即将触碰到她衣角时停住了。
“凤皇,千年前是我害了你,你若有怨,冲我来便是。”元启声音低沉,满是愧疚。
凤隐只是淡淡道:“不必了,你我不过是萍水相逢,莫要在意。”言罢,她加快脚步,身影很快消失在梧桐林深处,只留下元启独自一人,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伫立。
【清池宫】
元启脚步虚浮,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清池宫。往日里总是灵动有神的双眼此刻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脑袋也无力地耷拉着,一头黑发有些凌乱地散落在脸颊旁。他的双肩微微下垂,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精气神一般,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前行。
上古神尊和白玦神尊早已在清池宫等候。上古神尊身着一袭轻柔飘逸的淡粉色仙衣,宛如一朵盛开的桃花,她那如星辰般明亮的双眸中满是担忧,焦急地在宫门口张望着。白玦神尊则一袭白衣胜雪,身姿挺拔如松,他虽神色平静,但那紧紧蹙起的眉头也透露出他内心的关切。
当看到元启这副模样时,上古神尊心疼极了,她快步迎上前去,伸出柔软的双手轻轻扶住元启的双臂,声音带着颤抖和心疼:“启儿,你这是怎么了?不过是去梧桐岛祝贺凤隐涅磐重生,并继任凤皇之位,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白玦神尊也走上前来,目光温和却又带着一丝询问,静静地看着元启。
元启抬起头,脸上满是痛苦和悔恨,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浓浓的自责说道:“父神、母神,是我对不起凤隐……”接着,他缓缓讲述起当年的那件事。
“当年,我跟随师徒们去梧桐岛恭贺凤隐降世,听到有人诋毁父神和母神,我心中愤怒不已,便想教训那些人。可那个时候,三伯封了我的神力,我空有满腔怒火却无法下手。就在我又急又气的时候,突然有人暗中扇了那人一巴掌,替我解了围。我只看到一袭红衣闪过,后来就看到了孔雀族公主华姝。”元启说到这里,声音微微哽咽,眼神中满是懊恼。
“我当时激动不已,以为是华姝帮了我,便问她是不是替我解了围。华姝她……她竟然骗了我,她点了点头承认了。我因为这份愧疚,哪怕后来她炼化师门大泽山的护山法宝遮天伞,我也没有追究。”元启越说越激动,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直到今日,我才明白真相,真正替我解围的是凤隐。而我,还误打误撞破坏了凤隐的涅盘。要不是我当时的鲁莽和轻信,凤隐也不会受那么多苦,也不会这么晚才涅盘重生。”
元启说着,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满脸悲戚地说道:“父神、母神,是我铸成大错,我该如何弥补凤隐啊!”
上古神尊心疼地扶起元启,轻声安慰道:“启儿,事情都已过去,莫要再过分自责。当时你也是年少无知,并非有意为之。”
白玦神尊也点头道:“凤隐既已重生,说明她福泽深厚。你有这份愧疚之心,日后尽力弥补便是。”
元启红着眼眶,重重地点头:“父神、母神,我定会寻机弥补凤皇。只是大泽山……”说到大泽山,元启的声音又哽咽起来。
上古神尊温柔地抚摸着元启的头,说道:“大泽山的弟子们都以路轮回,历劫很快,他们都会回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这并非你一人之过,莫要将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白玦神尊也鼓励道:“日后行事多思多虑,莫再让这样的事发生。”
元启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坚定地说:“父神、母神,我记下了。我会用行动去弥补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