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在内,平日里明里暗里的较量,倒真像湖南人爱打地主牌似的——与人斗,是家常便饭;与天争,反倒其乐无穷!
“你又怎么了?”黄智皱着眉转向小舅子,语气里带了点无奈。
玄武的脸更红了,结结巴巴地把自己三十岁还没成家的事倒了出来:“我跟一个姑娘处了五年,眼看着要提亲了,她娘非要一百万彩礼,这婚就……就一直拖着……”
话音刚落,周围便起了片愤愤不平的议论:“一百万对现在的表哥来说算什么?”“这丈母娘也太狮子大开口了!”
王桃是外姓人,目光扫过窗外那片占地近万平方的山中道馆——飞檐翘角隐在云雾里,练武场、药圃、藏经阁一眼望不到头,忍不住插了句:“绝岭峰这么大的家业,谷主叔公还拿不出一百万,帮儿子了了这桩婚事?”
“不是的不是的,王桃小姐!”玄武慌忙摆手,手都在抖,“是我爹说……说爱情得经住考验,才算是真爱……”
“哦——”王桃拖长了语调应着,眼底闪过一丝讥诮,心里却暗笑:真是地主家的傻儿子,这种事不会找他小外甥掌门帮忙?比起方敏、方尚的机灵,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嘴上却不饶人:“这可真是‘真理’,照这么考验下去,你怕是得等到头发白了,才能娶上媳妇。”
“奶奶的,这也太欺人太甚!”黄智猛地一拍桌子,木桌当即裂了道缝,“小舅你等着,下午我的人一到,就带你去衡阳转转!我倒要看看,谁敢拿捏咱们黄家的人!”
一阵喧闹过后,王桃从衣袖里摸出一管药膏,黑漆漆的膏体裹在牛角管里,看着毫不起眼。
她小心拔下方敏胳膊、方尚腿上的银针,针尖带出几滴黑血,随即把药膏挤在掌心,对着断处均匀涂抹开来。不过片刻功夫,惊人的一幕便在众人眼前上演——两人断骨处的皮肉竟像潮水般往中间聚拢,白森森的骨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愈合,看得人目瞪口呆,连呼吸都忘了。
方敏和方尚望着自己渐渐复原的肢体,先是愣了愣,随即抱着胳膊、摸着脚腕,哭得涕泪横流,只是这次的哭声里,满是劫后余生的狂喜。周围众人也纷纷惊叹,交头接耳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
“这是……黑玉断续膏!”玄武毕竟是谷主之子,见多识广,失声喊了出来。
“表哥,给我留点这药膏呗!”方琪瞧着这般神效,眼睛亮得像两颗星,忙不迭凑上前开口讨要。
“想屁吃!”王桃冷不丁开口怼回去,把药膏往袖中一藏,“这东西,百亿都难买!”她是大夫人周洁的心腹,特意交代过要守好府里的武林秘籍和珍材天宝——黄智那性子大手大脚,不盯着点,家底迟早得败光。
她又转头对方敏、方尚叮嘱:“明早才能彻底长好,今晚别乱动,免得骨茬错位。”
话音刚落,王桃足尖一点,身形如柳絮般飘起,使出凌波微步,几个起落便没了踪影,只留下淡淡的药香在空气中浮动。
“是凌波微步!”玄武再次失声惊呼,眼睛瞪得溜圆。
“小舅,”方琪望着王桃消失的方向,语气酸溜溜的,“那丫头先前跟我说,这武功秘籍要一个亿才肯出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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