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祝依言,取百蕊草三钱,山药二钱,茯苓二钱,加水煎煮,滤去药渣,待药汤温热后喂与幼童。不过两个时辰,幼童便停止了哭闹,沉沉睡去,醒来后竟主动索食乳浆。妇人喜极而泣,连连叩谢。岐伯又向巫祝详解其中医理:“肝属木,脾属土,木克土。肝气郁结则易横逆犯脾,导致脾胃运化失常。百蕊草补肝气、疏肝郁,是治其本;山药、茯苓健脾祛湿,是固其标,标本兼顾,方能药到病除。此草‘益精明目,补肝气,安五脏’之功,恰合《内经》‘肝开窍于目’‘五脏安和则神宁’之论,实乃灵草也。”
随后几日,岐伯在部落中巡诊,又遇一例沉疴:一名老者年逾六旬,常年狩猎,视物昏花渐重,近半年来更是记忆力衰退,常常忘事,腰膝酸软,精神倦怠。岐伯诊其脉象,见其肝肾阴虚之象明显,便对老者道:“你这是年高体弱,肝肾亏虚所致。肝藏血,肾藏精,精血同源,肝肾不足则目失所养,脑失所充,故见目昏、健忘、腰膝酸软。”遂嘱巫祝以百蕊草为主药,配伍枸杞、菟丝子、熟地,制成丸剂,每日服用。
老者服用月余,视物渐清,记忆力也有所恢复,腰膝酸软之症大为缓解。岐伯便将百蕊草的性味、功效、配伍之法,一一记录在竹简之上,又对部落民众说:“草木之性,在于对症。百蕊草虽好,却非万能,需根据病症配伍他药,方能发挥最大功效。民间百姓于实践中摸索出的用法,是医道之根基,我不过是将其梳理总结,使其更具章法罢了。”西戎部落的巫祝将岐伯的教诲与配伍之法牢记于心,又通过口传心授,将其传给周边部落,百蕊草的医用范围愈发广泛,其“久服轻身耐老”的功效,也被更多人所知晓。
第三回 史志初载留鸿爪 口传心授续薪火
春秋战国时期,诸侯争霸,文化勃兴,各国开始重视史志编撰,民间技艺与草木知识也逐渐被载入文献。秦国史官李采风奉命前往西戎故地,搜集地方风物与异闻传说,以备编撰《秦记》。行至湟水沿岸,李采风听闻当地有一种“玉蕊草”,能治烦满、明目、益精,便特意走访了多个村落,探寻其详。
在一个名为“蕊溪村”的村落,李采风见到了年过七旬的草药翁。草药翁祖上三代皆是草药郎中,家中虽无笔墨典籍,却藏着一捆捆晒干的百蕊草,以及数枚刻有草木图案的木牌。草药翁告诉李采风:“这百蕊草,是我们村的救命草。祖上传下来的说法,上古时瘴气横行,是它救了整个部落。我从小跟着祖父采药,他教我‘春采其苗,夏摘其蕊,秋挖其根,冬藏其干’,不同时节采摘,药效各有侧重:春苗清热力佳,夏蕊明目效着,秋根补精益气,冬干则平和持久。”
说着,草药翁带李采风来到村外的药田,田地里除了百蕊草,还间种着枸杞、菊花、山药等草药。“这些草药,都是与百蕊草配伍常用的。”草药翁随手摘下一株百蕊草,指着其青茎玉蕊道:“你看它茎中空,象征通利气机;蕊洁白,寓意清心明目。治年轻人的烦满症,单用它煎水即可;治老人的目昏健忘,需配枸杞、熟地;治妇人的肝郁不舒,要加柴胡、当归。”李采风听得入神,连忙取出竹简,将这些用法一一记录下来。
恰在此时,一名村民匆匆赶来,说家中妻子产后抑郁,心烦意乱,夜不能寐,食欲不振。草药翁便取来百蕊草三钱,柴胡二钱,当归三钱,白芍三钱,甘草一钱,嘱其煎水服用。“产后妇人气血亏虚,肝气易郁,百蕊草安五脏、下气止烦满,柴胡疏肝解郁,当归、白芍养血柔肝,甘草调和诸药,此方能疏肝理气、养血安神,不出三日必有成效。”草药翁对李采风解释道。李采风随后前往村民家中探访,三日后,那妇人果然神色平和,能正常饮食睡眠,对草药翁感激不尽。
李采风在蕊溪村停留了半月,走访了数十名村民与草药郎中,搜集了大量关于百蕊草的民间实践:有用于治疗小儿夜啼的,有用于缓解猎人眼疲劳的,还有用于调理读书人生殖亏虚的。他发现,这些用法虽零散,却都紧扣百蕊草“辛微苦、性平,补肝气、安五脏、通九窍”的核心功效,且与岐伯所传的医理不谋而合。然而,由于缺乏统一的文字记载,不同村落的用法略有差异,甚至有些技艺因传承人离世而濒临失传。
离开蕊溪村时,李采风将搜集到的百蕊草资料整理成册,在《秦记》中写下:“湟水之畔有玉蕊草,一名百蕊,青茎玉蕊,气味辛微苦,性平无毒。主下气止烦满,益精明目,补肝气安五脏。民间多采而用之,配伍他药,疗疾甚效。”这是百蕊草首次被载入官方史志,虽寥寥数语,却为这株灵草的传承留下了珍贵的文献印记。而那些未被载入的民间实践,依旧通过口传心授、师徒相承的方式,在湟水沿岸代代相传,如同湟水的支流,滋养着华夏医道的主干。
第四回 汉儒考据辨真伪 民间实践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