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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芎苗炊:放翁溪畔药食香》上卷(3/3)

那首诗工工整整抄在素笺上,贴在灶房的墙上,旁边画着株芎苗,叶尖指向灶膛,像在说:“香在这里,诗也在这里。”

    第六回:夏初苗盛分邻舍,药食同源初悟真

    夏至那天,日头烈得像要把溪水晒沸。陆游的药圃里,芎苗已长到半尺高,叶片宽得能盖住指节,掐断时汁液溅在皮肤上,辣得人缩手,香却更烈了。他让阿禾提着竹篮,挨家挨户送苗,说“苗长得密了,得分些出去透透气,就像邻里,得常来往才热乎”。

    送苗到王婆家时,她正蹲在灶前煮凉茶,见了芎苗,眼睛亮得像见了亲闺女:“昨儿还念叨呢,老头子说腿利索了,想尝尝芎苗炒腊肉。”陆游帮她择着苗,说:“腊肉要肥瘦相间,先煸出油,再下苗,火要大,炒得苗边微焦才香——油能润苗的辛,苗能解肉的腻,像老两口拌嘴,越拌越亲。”

    王婆的腊肉炒芎苗端上桌时,香气把隔壁的孩童都引来了。老头子拄着拐杖,夹了一大筷子,吃得嘴角流油:“这味!比年轻时在蜀地吃的还香!”陆游坐在桌边,看着他们祖孙笑,忽然想起在严州任上,厨子做的川芎炖鸡,虽精致,却没这灶间的烟火气。

    “先生,您说这苗为啥又能当菜,又能当药?”阿禾啃着王婆给的玉米饼,含糊地问。陆游望着窗外的溪水流淌,说:“天地生草木,原不是为了分药和菜。人饿了,菜就是粮;人生病了,粮就是药。就像这溪水,渴了能喝,脏了能洗,涝了能灌——它不管人叫它啥,只管照着自己的性子流。”

    回家的路上,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竹篮空了,却飘着香。阿禾忽然说:“先生,您该把这些法子写下来,叫《芎苗食要》。”陆游摸着鬓角的汗,笑了:“不急,等秋凉了再说。现在啊,该让这香多飘些日子,让更多人知道,草木的好,不只是在药铺里,更在灶台上。”

    夜里,他躺在竹床上,听着溪声,鼻尖仿佛还留着芎苗的香。想起白日王婆家的笑语,想起甑子里的蒸汽,想起诗里的“泉洁煮芎苗”,忽然明白:所谓“药食同源”,原是最朴素的生活智慧——不把草木当工具,不把日子当负担,像芎苗扎根泥土那样,踏踏实实地活,就自然能从苦里尝出甜,从辛里品出香。

    窗外的月光落在药圃里,芎苗的叶影在地上轻轻晃,像无数只小手,捧着月光,也捧着灶间飘不散的香。

    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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