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薄,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以后我还要在这京城里讨口饭吃,还望您能提点一二。”
“哎呦,瞧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见外了不是!”
那李姓主薄见到金饼后两眼放光,简直比见了亲爹还要高兴,他边说边将金饼收入袖中,连语气都不由多了几分谄媚来。
“公子你是吴都督的表弟,吴都督是谁,那可是长公主眼前的大红人啊!而我不过一个僚属而已,对您哪里能用得上提点二字呀?”
二人正互相揖让寒暄之际,忽闻廊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吴泽轩与朱凌钰二人步履生风地跨入库门。
吴泽轩朝主薄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到外头候着。待那主薄的身影消失在库房后,二人立即趋步上前,在青年身侧躬身而立,压低嗓音道:
“右丞,许久不见,这里人多嘴杂,还请恕我二人不能向您行礼。”
张栎微微摆手道:
“言重了泽轩,你二人无需多礼。相信我来建康的原因,你二人一早便已清楚了,只是此处不是叙旧的地方,所以现下我就只有一个问题。”
说到这里,他顿了又顿,等再开口时,声音又压低了几分。
“你二人确定这里百分之百安全吗?牛车里的货物乃重中之重,若是出了半分差池,那咱们仨就可以提着脑袋回洛阳,向家主复命了!”
吴泽轩连连点头,语气笃定道:
“您放心,这里绝对安全,那桓苑早已将此库房连同外间布庄尽数赠予给我了。
再加之这里地处东市,紧挨着建康令蔡奕的产业,不会有人赶来此处撒野的,除非他想背上通齐的罪名而被诛灭九族,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半个时辰后,暮色渐沉,三人穿过喧嚣的曲巷,一同回到那座被当成大本营的青楼内。正在向洛阳回电的陈禹辰一见来人,便连忙起身拱手道:
“右丞别来无恙,不知我兄长在洛阳可还安好?”
张栎见状,连忙回礼道:
“陈公子别来无恙,家主他洪福齐天,离天位仅一步之遥,自然是万事顺遂!”
张栎又与其它世家的公子寒暄了一番后,众人便被周涣带到一间隐秘的会议室中,步入此行的正题。
朱凌钰从袖中取出几份墨迹犹新的少府诊状,在案上排开,众人传阅间,他屈指叩了叩檀木案几,沉声道:
“事态比预想的更棘手,密诊结果,果真应了家主的预料。太医令在那老皇帝的身体里查出了多种毒素,现下脏器衰竭,已是病入膏肓,就剩下半口气吊着,没有几天活头了。”
张栎听后微微蹙眉,“说点重要的,在坐的诸位可没有人在乎那伪帝会不会被人下毒害死,我现下更关心辅政大权是落入谁手了?”
“恐怕这楚帝只知道是身边人下的毒,但具体是谁并不清楚,所以才足足命六人一同辅政。昨日退朝后,我听桓鹤提过一嘴。
这六人分别是,长公主桓苑、庐江公主桓鹤、镇军大将军陆珲、太傅王黎、新都王桓卫、长沙王桓褚。”
张栎微微颔首,而后从案几上拿起一叠照片,在烛光下徐徐展开。
“既然辅政的人选已然确立,那这反贼不就已经跳出来了吗,两位公主的权力在过去来自他们的父皇,在将来来自他们的弟弟,她们没理由做出自毁长城的事,所以基本可以排除嫌疑。
陆珲人都不在建康,眼下纯纯魔怔人,满脑子都是襄樊二城。前几日我在船上还接到洛阳的电文,说他在前军战损过半的情况下,居然还想着毁了两门铁道炮再撤,我估计脑子已经不太正常了,所以也没什么嫌疑。
而太傅王黎嘛,众所周知,在当权的齐与楚,原则上讲位高就不能权重,权重就不能位高。尤其是他这个太傅,上公的级别过于高了,向来都是虚职,所以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个王黎应该算是六人组中的吉祥物,压根没有下毒的动机。
至于剩下两位……既然已经排除了所有的错误选项,那就只可能是本就存在动机的他们兄弟俩干的了。”
话落,他忽地话锋一转。
“当然了,我过来并不是破案来了,他们具体是谁下的毒并不重要,只要别妨碍到我们的任务就行,所以暂且静观其变,积蓄力量,待敌人露出马脚,我们再给他致命一击!
而眼下嘛,咱们要趁着这个伪帝未死的空档,把那些碍事的麻烦都给一并解决掉。”
见张栎直直盯着自己,吴泽轩愣神了片刻后,立马便反应了过来。
“哦——我知道了,您说的是长公主驸马,护军将军沈湛对吧?”
张栎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眼底闪过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笑意。
“你说对一半,还有庐江公主驸马,白松。所有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