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少说两句吧,万一她有什么苦衷呢。”尔晴温温柔柔地道。
“哼,能有什么苦衷。”明玉气鼓了脸,恨铁不成钢道,“尔晴,你和娘娘就是心太好,人太善良了,才会被这种家伙欺骗,以后,我绝对不能让这些不怀好意的人进长春宫了。”
她挥舞着拳头,表示决心。
尔晴被她的话逗笑了,摸了摸明玉的脸,道:“好,以后我们长春宫就要靠明玉姐姐大显神通了。”
明玉骄傲地扬起下巴。
尔晴敏锐地看见殿外走进两个妃嫔,拍了拍明玉,示意她别说了。
二人一同给舒贵人和庆常在行礼问安。
舒贵人笑如春风地进门,行礼后道:“皇后娘娘,这是嫔妾托人从福建带来的血燕,特地献给皇后娘娘。”
明玉连忙上前接过宫女手中举着的血燕,拿去库房放好。
富察皇后笑着夸赞:“舒贵人有心了,血燕可不好找。”
舒贵人慌了一下,以为皇后是在斥她僭越,连忙讨好道:“为皇后做事,尽心尽力是应该的。”
“本宫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今日要多谢舒贵人了。”富察皇后看出她的慌乱,安抚一句后,还拉着她们两人一起看自己做的画。
庆常在沉默寡言,又胆小,但心思通透,一看富察皇后的画便明白了。
“皇后娘娘是在为皇上的万寿节做准备吗?”
“庆常在聪慧,本宫看着这两幅画,一幅《山水图》,一幅《洛神图》,相差甚远,实在拿不定主意,不如你们帮本宫看看,哪个更好?”
富察皇后用鼓励的目光望向两人,态度极为温和。
舒贵人眼睛一转,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自从进宫后,她和庆常在一直没得召幸。
庆常在性子柔顺还能忍耐,她却是坐不住了。
她进宫本就肩负家族期望,哪里甘心就此沉寂。
之前花招百出,想办法唱歌跳舞偶遇,得皇上青睐,结果适得其反,没能获得宠幸不说,还被罚跪了。
自己不得皇上重视,舒贵人便想着依附强大势力,从而获得一点恩宠。
现在后宫里,皇后一家独大,哪怕是高贵妃都越不过去,舒贵人有心投靠,却苦于无法施展才华。
现在看着这两幅画,她登时有了更好的主意。
“娘娘的两幅画都很好,可嫔妾有一法子,能让皇上更高兴。”
此话一出,瞬间引起所有人的兴趣。
舒贵人眉飞色舞,嘴角扬着得意,连声音都带了几分雀跃。
“圣祖爷曾命传教士德理格、徐日升教习西洋乐理,并收藏了大量西洋乐器,如今随着时间流逝,圣祖爷把玩的乐器放在库中蒙尘着实可惜。”
“若娘娘能着人把这些西洋乐器修缮好,组建出一支宫廷西洋乐队,皇上必定欢心。”
富察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像浸了暖光般微微亮起来,嘴角也跟着扬起一抹柔和的弧度,赞叹道:“好精妙的心思,竟是连本宫都未想到这个主意。”
听出皇后话里没有怪罪的意思,舒贵人脸上的沾沾自喜藏都藏不住。
当年圣祖爷宠爱皇上,特地把人接到宫中教养,祖孙二人和乐融融。
如今组建西洋乐队,既以新奇独特的乐器打破了宫廷献礼的寻常路数,勾住皇上的兴致;又借着“先祖旧物”的由头,把念旧的心意悄悄藏在乐声里,不刻意却显真诚,讨了圣心,还落得个体贴重情的名声,实在是周全又巧妙。
果然,在万寿节上,皇帝掀开帷幕,亲眼看到这支乐队后,脸上全是温情感动,拉着皇后的手和她细细讲述儿时的幸福时光。
帝后温情脉脉,其他嫔妃气得肺都要炸了。
原本还算有几分得宠的纯妃在这一日后也逐渐落寞了下去。
直到此时,她才惊觉,自认为的盛宠,原来只是皇上无聊时的消遣。
一次傅恒,一次皇上,接连两次的自以为是的打击几乎摧毁了她的心智,羸弱的身体瞬间病倒了。
雨后的御花园,水汽还没散尽,空气里满是草木的清爽。
朝阳倾泻而下,落在带水珠的花叶上,也落在石板路的浅洼里,亮得温和。
风轻轻吹过,还能闻见些微花香。
海兰察抱着刀鞘,正沿着青石路缓步而行,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忽然,一阵悠扬的乐声响起。
细腻绵长,轻轻绕过人的耳廓。
海兰察脚步一顿,转个弯来到假山后面。
前方石亭里,一个身着浅色宫装的女子,身姿微微侧着,肩上搭着一个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