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楹眼睛放光,神色顿时一改方才的不情不愿,明媚阳光起来。
等到魏劭帮她滴了点蟹醋之后,就握着勺子塞进嘴里,鲜香醇厚的味道一瞬间在口中扩散,她满足地眯起了眸子。
“最后一只了,性寒,你不能吃多。”
魏劭一个没吃,全留给扶楹了。
拆完螃蟹,他拿起旁边准备好的湿毛巾擦着手,看着她微微鼓起的嘴巴嘱咐道。
扶楹吃人嘴短,乖乖点头。
她眉目弯弯地听着,眼底眉梢皆是发自内心的柔和笑意。
和之前在他的压迫下强行伪装的乖顺完全不同。
魏劭眼中顿时化开一抹温柔的笑意。
两人一吃一看,氛围轻松自然,倒颇有小夫妻刚刚成亲,浓情蜜意的感觉。
魏劭抬手,刮去她不小心沾染的料汁,让扶楹讶异地抬起眸子。
“看什么?”魏劭声音沉静,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温和。
看什么,当然是看你今天怎么有闲心做起伺候人的活了。
扶楹眼睛乱转,面上却不敢嘲笑,只乖巧地摇摇头。
“没什么,我什么都没看。”
魏劭眯起眼眸,不满地“啧”一声,也没逼问,就是掐了掐她的脸蛋,以示警告。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还算平稳。
徐太夫人寿宴是大事,除了各方豪强,连颇有盛名的玉楼夫人都前来贺寿了。
传闻这位玉楼夫人——苏娥皇,原乃武山国宣平侯苏家的长女,苏家也是武山国王室外戚,她出生时是满室异香,馥若芝兰,眉间有一枚天生的牡丹花胎记,身负极贵重的命格,有她相助,可得天下。
驿舍。
苏娥皇的弟弟,苏子信满脸错愕地跑过来,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瞧他那副没出息的样子,苏娥皇就烦心:“你这是什么表情?都打听出来什么消息了?魏侯跟乔女是否成亲了?”
苏子信摇头:“没有,传闻魏侯极其厌恶乔女,根本不愿意和乔家结亲。”
“哎呀,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苏娥皇掩唇轻笑,“还有呢?魏侯身边无人?”
边州,她的夫君陈翔病重,朝政都被他的叔父陈滂把持。
苏娥皇有心扶持夫君一统天下,可陈翔和身子骨实在不争气,她只能另择他人,而与她有着童年相伴长大之情的魏劭,就是她寻找的退路。
毕竟她以前曾和魏家议亲,若不是魏劭的兄长死于沙场,她早就和魏家长子魏保结为夫妻了。
此时魏劭身边没有女子,她便可以凭借曾经的情谊,敲开他的心防,成为第一人。
苏娥皇轻轻摇扇,眼中是势在必得的野心。
苏子信面色古怪,忍了一会,将所有消息吐露干净。
魏劭没要乔女,身边却多出一个扶楹女郎,不仅喜爱非常,还是从别人家手里强夺过来的。
而乔女虽然没得到魏侯的庇护,却不知怎么的,入了魏俨魏使君的眼。
如今魏俨在巍国担任要职,很受器重,恨死折辱他母亲的亲爹陈滂了,他也不愿意和他们边州来往,替他们做内应奸细了。
也就是说,苏娥皇筹谋的几条出路都断了。
还多出一个魏俨和他们作对。
苏娥皇脸色有些难看,摇着扇子的手也慢慢停了下来。
“那朱夫人呢?”
苏子信思索道:“听说,她和她养在身边的侄女,有一次惊吓到魏侯了,一个被罚进祠堂,一个则是匆匆嫁了出去,生活过的很是凄苦。”
“过的苦?过的苦好啊,苦,才会怨呢。”苏娥皇重新拾起运筹帷幄的心境,笑的笃定。
苏子信还是满脸懵懂,但胜在听话,内心虽然有几分怨言,可还是老老实实去办事了。
……
三天后,到了徐太夫人的寿辰。
如今巍国蒸蒸日上,先后打下辛都、良崖,还在各地通渠,种植产量极高的农作物土豆,兵强马壮,可称中原之最。
因此徐太夫人大寿,不但巍国境内达官显贵登门贺寿。
外地许多郡守,也是不辞辛苦,路遥奔波,亲自赶到渔郡。
其余不能亲自来者,差人献礼以示臣服的更不计其数。
小乔的弟弟乔慈,长姐大乔,和她的夫婿比彘也前来送礼。
说起大乔和比彘,原本二人悄悄私奔,想要过平凡夫妻的安稳日子。
但正处于战乱年代,哪有什么安生地方给他们容身。
小乔身处魏家,备受看管,也没办法为他们去信出谋划策。
加上旅途艰难,大乔身体虚弱,起了高热,她和比彘只好回到乔家,寻求庇护。
幸亏乔家发觉比彘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