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嫁人是一辈子的事,你不必因为我匆匆选择一门婚事。”
“否则,这不是在羞辱我,而是在轻视你自己。”
言罢,他步履沉沉离开。
扶楹眨了眨眼,突然觉得用其他男人推拒魏劭是个错误决定。
这人如此骄傲自满,被折辱一番后,也不知道她的仕途还能否顺遂了。
最可怕的生活,不是一名男子的追求。
而是领导给的小鞋。
扶楹懊恼地捶了捶脑袋。
现在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主院里,仆从跪地相迎。
“魏侯安。”
魏劭脸色阴沉的可怕,冷喝一声:“滚!”
所有人身子一抖,立刻退下。
他坐在榻上,双目含冰。
胸腔中一直未消退的征服欲和占有欲暴涨,激得他头痛欲裂,野性俊朗的面庞越发冷硬,勾勒出残忍捕食者的凌厉线条。
面对心爱的女子,他当然不想放手。
可对方视他如豺狼虎豹,抗拒颇深。
他不想像个疯子变态一样,缠着人不放手,仿佛他一个侯爷多么低廉可悲。
魏劭闭上双目,眉间狠狠皱起,撑着脑袋,意识昏沉。
坠入梦乡的一刻,他看到了少女灿烂明媚的笑靥,和弯如月牙的双眸。
没等魏劭从那个笑容中回过神来,少女从花丛中翩跹而动,跑到他的身边,乳燕投怀似的拥住了他。
软绵绵的身子,飘飘然的香气。
少女整个人都贴了上来,毛绒绒的脑袋塞进他怀里。
魏劭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莲花香。
他们仿佛久别重逢的恋人,如此亲密无间。
魏劭瞳孔一缩。
他双手垂落,浑身僵硬。
过了半天,他缓缓把手放在少女的脑袋上,但在即将碰到的时候,又迟疑一下,落在了她单薄纤弱的背脊上。
扶楹仰头看他,眼睛像两枚黑色的宝石,闪闪发光,她睁着圆圆的眼睛叫道:“夫君。”
魏劭呼吸一紧,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那张红润饱满的唇微微一动。
“我心悦于夫君,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足矣。”
甜蜜蜜、娇滴滴的声音让心脏瞬间揪紧,黑沉的瞳孔缩小又放大。
他几乎能听见心脏如擂鼓般跳动的声音。
滚烫的呼吸喷洒而至。
他一只手紧紧揽住她,捏起少女的下巴,低头深吻。
亲吻缱绻绵长,甜蜜柔软。
咚咚咚——
是心跳声吗?
怎么这么吵?
魏劭蹙眉,心底深处古怪的感受越发明显。
猛地睁开眼,是似雷击的敲门声扰人不已,响的厉害。
“侯爷,军情急报。”
魏劭愣愣地盯着半空,随后脸慢慢黑沉,眼瞳透不出一丝光亮。
良崖国世子刘琰死亡一事没有引起任何水花,甚至良崖王自在地将自己宠爱的小儿子推上了位。
但魏劭可不会善罢甘休,他运作了魏典的死,栽赃在他们头上,以此作为出兵讨伐的名义。
尽管军师劝他不要急于出兵,先完成通渠,魏劭也没听,带着手下人连夜出城了。
在他离开之后,裴家动作极快地递上了请帖。
由于扶楹暂居魏府,且是军将魏粱的表妹,徐太夫人也愿意出面为二人证婚。
她知道两个年轻孩子互通心意,心系对方,便亲事亲为为他们操办,置换婚帖。
还以此敲打回家为她贺寿的魏俨,让他也找个好姑娘定下,两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别在东跑西颠惹她担心。
魏俨笑呵呵地搪塞过去,脑海中却浮现出小乔的面孔。
如此殊色,不知仲麟能否割爱啊。
他有心去找魏劭,只可惜这人出门打仗去了,根本寻不到。
很快,魏、裴两家即将定亲的消息传遍府中。
从那晚之后,扶楹就没再见过魏劭。
听闻他出门了,也许是为了避开她,让二人间留些脸面。
扶楹松了口气。
顶头上司不在,自己就不用面对尴尬的局面,可以安心做事了。
等待棉花成熟,将此物献上去,想必魏侯对她这位大司农也不会有什么隔阂了。
她的位置必然越坐越稳。
扶楹斗志昂扬地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偶尔裴研之来找她培养感情,都得老老实实撸袖子给她打下手。
待魏劭再回来时,还未走进门,就接连听见下人议论起扶楹和裴家即将定下的这门亲事。
男人眸色黑沉幽暗,眼底情绪诡谲莫测。
常年跟在魏劭身边,对自家主公的性情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