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行礼寒暄。
“表哥吃了吗?我正让人上膳呢,要不要用一些?”扶楹表面笑意融融,眼神却很嫌弃。
不知怎的,除了魏粱,其余人看她的目光都很奇异,跟看山里的野猴子一样,这让扶楹非常不爽。
魏粱挠头:“不用了,表妹,你跟侯爷说什么了,居然让他封你为司农。”
听到官职下来了,扶楹嘴角的笑意真切了些。
“此事表哥还是去问侯爷吧。”身边婢女举起一个食盒,她侧身示意魏粱拿走,“这是我新研制的小吃,表哥拿去和侯爷、将军们一起尝尝。”
魏粱接过,哈哈笑着道:“肯定很好吃,之前每次你送来零食,魏渠他们都跟八百年没吃过饭一样,哼哧哼哧抢着用。”
身后接货的魏渠等人脸都绿了。
这人说的他们像抢食的猪一样,也忒难听了。
魏粱:你们本来就是野猪精转世啊!我又没说错!
简单交代几句,扶楹便让他们带着种子离开,赶人之意溢于言表。
魏渠等人讪讪抱拳告辞。
等人走干净了,扶楹把自己甩到床榻上,颤颤巍巍伸出手:“流云,我累,我想在床上吃。”
干一天活了,还得跟这群虚伪的家伙打交道,她的身体和精神受到了双重折磨。
端着膳食进门的婢女满脸无奈,放下托盘上去拽她。
“女郎快起来,躺着吃饭对胃不好,你忘记大夫说过什么了吗?”
之前胃疼的事还历历在目呢,她家女郎真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扶楹趴在流云肩头,吭吭唧唧撒娇:“好流云,我累死了,快让我抱抱。”
流云熟练地帮她揉捏胳膊肩膀,哄道:“好啦,女郎起来吃饭,我给女郎讲个城内流行的八卦。”
八卦?
扶楹扑腾着坐起来:“城里除了魏侯的各种流言蜚语,还有别的八卦?”
她可是没少听城里人说魏劭残忍暴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留言。
李肃就差说魏劭是卖钩子上位的了,把他的名声毁了个干干净净。
流云一边伺候她用膳,一边道:“听闻,之前和魏家有血海深仇的乔家准备将女儿许配给魏侯,以解两家世仇。”
扶楹一粒米没咽下去,差点呛死。
“咳咳咳!”
流云吓了一跳,连忙递过去一杯茶水:“女郎,你慢点。”
清甜的花茶顺着喉咙而下,扶楹喝了整整一大杯才停住呛咳。
“不是吧?乔家竟然真舍得把女儿送过来联姻?”
要知道,当年魏家遭受李肃突袭,陷入苦战,期间冲乔家求救,对方却置之不理,导致魏家祖孙三代皆被虐杀。
这可是血海深仇,魏侯一直铭刻在心。
看李肃的下场就知道了,乔家必然好不到哪去。
想用一女子平息仇怨,谈何容易,说是推这个女儿去死也不为过。
他们没想过,若魏劭是个暴虐的性子,不管不顾杀了乔女该怎么办?
扶楹叹了口气,眉宇间染上一丝担忧。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啊。”
……
又是熟悉的书房,又是嘴馋的一群人。
魏粱黑着脸放下食盒:“我表妹人美心善,每次有什么好吃的,都想着我们,你们一个二个少拿狭隘的眼光看人。”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明显是真生气了。
明明吃人嘴短,这几个家伙还看不起人,行事作风小家子气得紧,怪不得表妹让他少跟他们接触。
见魏粱怒了,几人也不想因为自己蔑视的心思跟朝夕相处的兄弟起冲突,顿时都收起了心底的轻视。
“不好意思,兄弟你别生气,主要是我们真的好奇扶楹姑娘是靠什么得来的官职,她一个姑娘能做什么贡献啊?”魏渠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因为她献上了一种每亩产量十六到三十三石的神物。”
轻描淡写的话让四人瞳孔地震。
魏劭和公孙羊自屏风后出现,施施然坐在席上,欣赏几人惊诧的神色。
魏渠嘴唇哆嗦:“这不可能吧?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
公孙羊和魏劭对视一眼,从怀里掏出一个土黄色的圆状物。
魏粱等人接过,翻来覆去的看。
“这不是咱们从扶楹姑娘那拉来的东西吗?”魏枭惊愕难言,满脸不信,“满满一车,气味土腥得很,能吃吗?”
魏劭思索片刻,俯身打开桌上的食盒。
空气中瞬间飘散开一股奇香,众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
瞧着里面放置的金黄色的饼状物,公孙羊摇摇扇子。
“看来,这就是土豆制成的食物了?”
魏劭率先夹了一筷子,将金黄酥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