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亲的歌曲是离别的悠长,旋律苍凉。而迎亲歌声却欢愉。
篝火旁,短调欢歌节奏律动,宾客合唱敬酒歌,新郎喝着马奶酒,而新娘梳上了妇人的发髻,被拉着和年轻的姑娘们跳舞。
在这个时候,女性的自由度会高一些,若是在宴会中看中心仪的男女,可以相赠信物,在婚宴上促成的姻缘也是一种福气的传递。
塔塔部落本来就年轻人多,乌蒙家因着秦过的关系,婚宴更是办的热闹。
宴席的喧闹还在继续,而在毡帐背后,年轻的少主痴缠着他的未婚妻,脑袋挨着,手也抱着。
当年还没有阿央珏高,现在阿央珏才到他下颌,而且又高又壮,像一座小山。
秦过拱拱他的脸庞,高挺的鼻骨戳着阿央珏的颊上的软肉凹进去,又像狼一样左嗅嗅右闻闻,嘴唇弄乱了阿央珏的围巾。
阿央珏对他一贯都很宽容,任由少年不老实的手顺着他的背脊滑到腰腹间。
秦哥总觉得老婆不吃醋,其实他也压根不给什么机会。
阿央珏都任由他上下其手了,他也就亲亲脸庞,闻闻味道,隔着衣服摸摸过过干瘾。若不是上次亲吻阿央珏主动,估计他真能憋到结婚那天去。
情绪稳定往往是被爱出来的。
以前没机会,现在能从小到大一直陪伴,他给予阿央珏充沛的情感和成长的环境,让他比任何一个小世界都要坚实。
还没亲热多久,不远处传来两声女子的惊呼。
部落人多眼杂,哪怕两人婚期已经定下,但是总归是未婚,秦过和老婆贴贴的时候,总会留有一只狼放风。
阿央珏轻轻推了推秦过的肩膀:\"有人来了...\"
秦过唔了一声,念念不舍的挪开,伸手整理了一下阿央珏被弄乱了一些的衣襟,指腹再蹭一蹭方才亲到的地方,舌尖舔了舔后槽牙。
越看越馋,一想到还要忍忍半年,天都塌了。
将阿央珏的发辫重新恢复到一丝不苟,秦过才拉着阿央珏的手,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而去。
五岁的成狼有一米高,暗灰色皮毛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琥珀色瞳孔盯着面前的两个姑娘,慢悠悠地晃了晃尾巴。
这么大一头狼,没有表露出凶性,却足够吓人了。
那两个年轻的姑娘是女方亲朋,没见过巴彦,吓得花容失色。看到秦过,眼里的情绪复杂又充沛,都快要溢出来了。
而秦过不动声色地往阿央珏身后一站,跟个木头似的一杵,一句话都不说。
阿央珏几乎瞬间就明白过来,秦过为什么要躲到后面找他了。
眨眨眼,他觉得好笑。
主动伸手牵起秦过的手,他温和的把巴彦叫回来,再对着两位美丽的姑娘问:“二位是迷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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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西垂,天边一片灿烂的云霞。
乌蒙操持着婚礼,因为有萨仁的帮助,她轻松了很多。
远远的看着毡帐门前的篝火旁,秦过挨着阿央珏坐,两人依旧和以往一样形影不离。
两小只关系好,本来是一件好事,只是乌蒙是一个传统的女性,她的感情和理性时不时就会出来打一架。
她期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幸福快乐,却又担心这样的爱情会溃败于性别和时间流逝。
乌蒙给萨仁端了热奶茶,拉着她坐下来:“今天真是太感谢您了,夫人,让您辛苦了一天。”
萨仁说:“您不能这样与我客气,我早已将您当成挚友。”
乌蒙有些羞愧,她垂下眼睫说:“夫人,今日有几个小部落的亲朋,过来打听少主……准备何时称汗。”
“如果没有自己的力量,可汗的名号是无法让大家服从统帅的,他有自己的打算。”萨仁说。
所有人都默认,秦过以后最低都是个可汗。
而可汗,可以娶妻纳妾,将女儿嫁给可汗做妾室,就是做妃子。
嘉措少主能力强,长得也好,他年纪轻轻就能力超群,正妻的位置都给阿央珏了,如果要纳妾,其实乌蒙也能接受的。
但是今天来了两三波人,秦过跑没影就算了,萨仁也回避这个话题,根本不接茬。要知道,人家也没要正妻的位置,只要做个妾啊!
乌蒙觉得萨仁也是很奇怪。
萨仁这么多年来教导阿央珏管理内务,多少也能知道阿央珏性别的问题,她却从来不问,也从来不说。
少主要娶一个男孩儿!她怎么一点都没反应啊!乌蒙觉得自己都要急死了。
萨仁见乌蒙一副急切的模样,失笑道:“他想要什么,会自己去拿。”
想要羊和马,就抢过来。想要老婆,自己去拐回来。
至于他不想要的,谁还能硬塞给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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