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业峰和陈父闻言,相视一眼。
那狗东西平时在村里蛮横得很,大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别人可不会惯着他,到时候有的苦头他吃。
陈业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在胡大爷家待了一会儿,又安慰了几句,又帮着把院子里一些容易清理的断树枝挪到一边,还将一些没被砸坏的东西搬到屋檐下,这才跟陈父陈母一起往家走。
要不是胡大爷平时为人处事非常好,经常无偿借他们石磨使用,他才懒得理会这些事。
“行了,那咱们也回去吧,自己家里还得收拾呢。”陈父拍了拍手,说道。
陈业峰点点头,跟着往门外走去。
路上还在下雨,淅淅沥沥的雨丝打在脸上,带着几分秋天的凉意。
陈母一边走一边念叨:“你说老胡这命,也是够苦的。养了个不争气的儿子,现在房子又塌了,以后可怎么过啊?”
“都是命!” 陈父抽着烟,烟雾在雨里很快就散了,“不过也算是咱们躲过一劫,要是当初真买了那房子,现在咱们就得忙着修房子了。”
陈业峰没说话,只是望着路边被吹倒的树木和散落的杂物,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胡大爷的难处,也明白狗蛋的贪心,但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回到家时,院子里的积水已经没过了脚踝,看着浑浊无比。
周海英正站在门口张望,看到他们回来,连忙递过干毛巾:“外面雨大,快擦擦,别感冒了。早饭我已经做好了,在锅里温着呢。”
走进屋,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锅里炖着木薯稀饭,旁边放着一碟萝卜干和一碟炒海蛎,都是渔家常见的早饭。
陈业峰洗了把手,盛了一碗粥,刚喝了两口,屋外刚刚减小的雨势忽然又猛烈起来,又是一阵瓢泼大雨 砸在屋顶和玻璃窗户上,噼里啪啦作响,天色阴沉得如同傍晚。
现在还没有送电过来,只能点上蜡烛了。
按照以往的惯例,又是要停几天电了。
正吃着早饭,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孩子们的欢呼声。
因为台风影响,学校早已通知停课。
几个孩子对于不用上学感到异常兴奋。
“娘!娘!老师说台风天不用上学!” 欣欣辫子上还沾着水珠,“以后要是天天刮台风就好了,这样就不用背课文了!”
荣荣也跟着跑进来,手里拿着个小铲子:“我要去院子里踩水!上次踩水还被爹说,这次总可以了吧?”
“下雨啦刮风啦 ,冒泡啦 !乌龟戴草帽啦!”三子也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二哥,我听村里的小孩说,海边有好多被风吹上来的贝壳,咱们去捡好不好?说不定还能捡到上次二嫂那样的竖琴螺!”
陈业峰放下碗,厉声警告道:“下这么大的雨,踩什么水!等雨下小点再说,不能跑到院子里去,就在走廊上也是一样玩。
捡贝壳得等浪小点再说,现在外面风还大,不安全。”
“耶!太好了!” 三个孩子欢呼着跑出去,荣荣还不忘拿上她的小铲子,欣欣则去找了个小篮子,嘴里嚷嚷着是要装 “宝贝”。
周海英无奈地摇头笑了笑:“还是孩子心大,咱们担心这担心那,他们倒觉得台风天好玩。”
“小孩子嘛,不懂这些。” 陈业峰喝了口粥,“我们小时候也跟他们差不多,都盼着刮台风,这样学校就可以放假。”
陈母擦了擦手,说道:“咱们村还算好,刚才我去给你阿嬷送粥,看到她家房子也没什么事,就是院子里的鸡棚塌了,几只鸡跑丢了,你阿嬷正念叨呢。”
几人正说着话,雨势又加大了,豆大的雨点砸在屋顶上,发出 “噼里啪啦” 的响声,像是要把屋顶砸穿一样。
陈业峰走到门口看了看,只见远处的海面被雨水笼罩,灰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风也比早上大了不少,院子里的树枝被吹得来回摇晃,像是随时会断。
“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停不了了。” 陈父皱了皱眉,“不知道码头那边怎么样了,刚才去的时候还有人在收拾,现在这么大的雨,估计也没法弄了。”
“只能等雨停了再说。” 陈业峰叹了口气,“水产店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之前都加固好了,希望别出什么事。”
正说着,就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开门一看,是村里的会计,手里拿着个本子,浑身湿透了:“老四,村主任让我来通知,下午两点去村委开会,说是要统计受灾情况,还要商量后续的事。”
这是村里的新会计,年纪不大,才三十多岁,还没有四十岁,高中学历。
刘正清从会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