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的花旦正咿咿呀呀唱着名曲《挂帅》,声腔高昂,盖过了隐隐约约的哀乐。
撕裂?荒谬?可这就是中原西北门户的日常,柔然人想活的更好,但中原人也不愿当猪狗,那就打!
一支长长的队伍缓缓入城,虽是大胜,但他们脸上的笑容都很牵强。
后面的马车,装满了从草原搜刮来的金银财宝…还有一口口褪色的薄棺。
当队伍穿过欢迎他们的城东,进入雪白的城西时,就像是踏过了一条无形的生死分界线。
身后的锣鼓并未停歇,但激昂的调子似乎被微风吸走了一些锐气,变得发闷。
酒肆里举杯的汉子,动作一顿,目光投向那缓缓前进的棺木,喉结滚动,将杯中辛辣的液体狠狠灌下,然后抹抹嘴,用更大的嗓门吼出一个酒令,仿佛要驱散什么。
在自家门前白幡下哭泣的老媪,颤抖的抓起一把纸钱,洒向空中,嘶哑的喊道:“娃娃们,回家就好…回家喽…”
纸钱被风卷着,飘飘荡荡。
集市口。
戏台上伶人水袖翻飞,而另一侧,几位国战残兵正帮着一户人家将一口棺材抬进屋内。
棺材盖上,放着一小坛刚打来的烈酒和几块沾着芝麻的喜饼,不知是谁新娶媳妇送的。
一人泣不成声道:“对不起,我…我真的找不到他的头,我…找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