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车队后方押运列中,也有数人,头戴斗笠、步伐沉稳,手中铁弓包以麻布,眉眼间闪着危险的寂静。
他们,皆为云织楼的杀手,这次和无面一起行动的。
无面不是一个人,他的身后还有云织楼,所以他也没必要顺着宋元修。
只不过,他的内心依旧难以平静。
只见他抬手,指腹缓缓拂过腰间那枚镌有奇诡符文的青铜小镜。
那是几个月月前,在东海一隅,他误入一处旧庙,被一位灰衣老人强行“批命”,留下几言:
“贵人披命,利器可破命劫。”
“你命中有三死:一死在皇命之下,一死在死劫之中,一死在贵人之手。”
“三劫皆应一线——若遇贵人而动杀意,或助纣为虐,便不得活。”
他本不信命。
可那老者眼盲如镜,却道出他出身、隐名、过往三杀,从未错半分。
而今,他守着这个满身封脉、似死非死的“贵人”,心中那条不为人知的线,一寸寸地绷紧。
他本为杀而来。
可不知为何,每当那人闭目沉息之时,他竟生出一种诡异的静默与抗拒。
“杀他,破命。”
“救他,死命。”
这条路,走到这一步,他已经没有回头的资格了。
他眼中微光一敛,缓缓攥紧掌中短匕。
就在这时,身后一阵马鞭破空之声忽然袭来!
宋元修不知何时已策马前奔,绕至车辕左侧,一边拽缰收速,一边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低声道:
“无面……你盯我太久了。”
“既然如此……不如换你坐进车里,陪你那‘废太子’,如何?”
他手中铁鞭一转,带起一缕杀气未散的夜风,劲力逼人!
而无面那双沉静的眼,在瞬息之间,忽然如刀般锐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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