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早就见过。】
她望着萧然淡然下令焚书、封锁密库、布置哨岗的神情,忽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距离感。
【他看起来,已经准备好了。】
【可我呢?】
她眼中浮起一抹犹疑与挣扎,胸中压抑成一行藏不出口的问句:
——若他说不出真话,我还要不要继续跟他走下去?
——他,到底还是不是我认的那个“萧景玄”?
——
萧然重新收起乌木盒,转身看向几人,目光一一扫过。
“此地机关重重,不知所藏者何意,若非今日启封,未来恐为隐患。”
“此行所得,不得传于第二人。”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慕容冰身上,语气微缓:
“冰儿,随我一同记录此地细节,所有纸面转述、图绘,一式一份,归我亲阅,其余皆焚。”
“好。”慕容冰低头应命,眼神沉静,却在他转身后轻轻皱眉。
她望着那被紧紧扣在萧然手中的乌木盒,眸光微颤。
她知道他不愿多言,可越是沉默,便越叫人不安。
“你到底……在承受什么?”她在心底轻声问道,眼中多了一分担忧。
“老齐、玄鸦,你们布设封锁机关,甬道回路封闭,设感压落石,无密令者不得入。”
“许文山,调百余心腹封谷三日,掩埋痕迹,任何人不得靠近谷心五十丈。”
“此为密令。违者,斩。”
众人纷纷领命。
——
众人离去,脚步声逐渐远去,甬道归于死寂。
就在那最后一缕回音消散之际。
密库外,一道细若发丝的缝隙中,无声滑入一道身影。
黑衣、无声、无影。
他轻如落羽地落在地面,全身被一层极薄的黑纱覆盖,仿若夜色本身凝成。
他没有佩刀,却身如利刃。
他的面庞被特制的无纹面具所遮,五官全无,唯在额心处,有一枚刺眼的白痕。
那是——“云织楼”的第一杀手,也是天下第一高手,铸尘十人组之首——无面。
他缓步走至甬道尽头,指尖拂过地砖残留的热度,轻轻一点,仿佛感知空气中每一道残留的振动与声波。
下一瞬,他抬头,望向那条萧然离开的方向。
他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呼吸声,却在那一刻“看到了”。
看到了目标。
萧然。
他缓缓从怀中取出一物:一枚细如蝉翼的血符,轻轻按在石壁上。
符上无字,燃而无火。
但那一瞬,远在百里之外的“云织楼主事”便知晓:目标,已锁定。
一场猎杀,已然开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