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守兵脸色一变,伸手挠脖,身子晃了晃,忽然跌坐在地,靠着货箱开始打鼾。
张溯看向慕容冰,只见她指尖那枚铜针已悄然收回,神情仍是冷淡。
“晋南催寐粉。”她淡声开口,“五息入血,百息困神,梦里你还是通了关。”
另一守兵见状惊呼,刚要后退,被张溯一把扶住:“哎哟,兄弟你也别急,喝口酒,咱替你兄弟签个章就走。”
他一边塞壶,一边从袖中摸出早已伪好的“关印副本”,印章盖下,按得极正。
守兵还未来得及反应,已“咕咚”一口灌下。
“好酒……”话音未落,脑袋一歪,倒在椅上沉沉睡去。
刀疤洛低声骂了一句:“娘的,要不是演技好,差点真给他们翻了箱。”
张溯轻轻抖了抖袖子,淡笑:“林家现在,是个酒鬼都能当守将。怕什么。”
——
夜风吹过驿道。
马车缓行而过,轮下碾过的是厚厚的松针与零碎烂银。
刀疤洛看着沉睡中的守兵与那一箱箱真假难辨的“物资”,忍不住低声:
“林家……也不过如此?”
张溯摇头,正色道:
“这不是‘不过如此’。”
“是从上到下,都烂了。”
他抬手指向远处高楼顶端。
夜风凛冽,那面林家旌旗在风中翻卷,一角早已裂开,被风撕得挂在旗杆上,像挂在刑架上的尸布。
“你以为它还在飘?”
他低声开口,眼中浮现一丝讥诮,“它早就——吊死在风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