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人震撼的是她的胸膛——原本嵌入螺旋轴心的位置,此刻呈现出一个不断旋转的混沌漩涡。从这个"维度之脐"中延伸出七条晶莹的脐带,连接着刚刚诞生的七个维度象限。
"这就是...创世的感觉。"莱拉的声音在真空中产生奇妙的谐振,每个音节都催生出新的基本粒子。她轻轻抬手,指尖掠过最近的一条脐带,整条银河随之颤动。
但创世的喜悦很快被剧痛取代。维度之脐突然剧烈收缩,喷涌出暗金色的血液——那是观察者之血,正在污染新生的维度结构。血液所到之处,星空扭曲成怪异的几何形状,新生的恒星系发出痛苦的悲鸣。
"清理程序启动。"冰冷的机械音在莱拉脑中响起。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左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掌心裂开无数纳米级的孔洞,开始吸收被污染的星域。那些孕育着原始生命的星球在被分解时,传来的哀嚎几乎撕裂她的神魂。
"不!"莱拉用右手死死按住失控的左手,"这是我的维度!"冰晶铠甲与青铜符文同时发光,暂时压制住了左手内的清理程序。但代价是维度之脐的收缩加剧,更多暗金血液喷涌而出。
玄霄子的传音穿越维度壁垒传来:"引导者!观察者的血液正在转化为逆模因瘟疫!被感染的星域开始...开始遗忘自身的存在!"莱拉将意识沉入被感染的星域,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某颗海洋星球上的智慧生物正在集体失去记忆。它们建造的文明建筑依旧辉煌,但居民们像无头苍蝇般乱窜,连最基本的本能都在消失。更可怕的是,这种"遗忘"具有传染性,正在通过量子纠缠向其他星域蔓延。
"标准净化协议启动。"机械音再次响起。莱拉的左手自动结印,凝聚出足以湮灭星系的能量。但就在毁灭性能量即将发射的瞬间,她突然做出了惊人之举——将右手插入自己的维度之脐!
"既然血液是我的...那就由我来重写!"莱拉嘶吼着,强行修改暗金血液的信息结构。剧痛让她几乎失去意识,但冰晶铠甲上浮现的白霜虚影及时扶住了她。
"用永冻之力延缓瘟疫扩散。"白霜的残念指引着,"用真理符文重构信息基底..."
暗金血液突然沸腾,凝聚成观察者的面容:"愚蠢。逆模因是不可逆的。就像你们无法'记起'从未存在过的东西。"
莱拉突然笑了。她额间的七环螺旋疯狂旋转,青铜符文脱离身体,在新生的星空中组成巨大的逻辑迷阵:"谁说要逆转了?我要让瘟疫...进化!"
在所有人震惊的注视中,被感染的星域开始发生奇异蜕变。那些遗忘一切的生物突然停止躁动,身体逐渐透明化。它们开始本能地组成各种几何结构,通过这些结构直接感知世界的本质。
"看啊!"玄霄子在控制室惊呼,"它们在用数学思考!完全跳过了语言和记忆!"
观察者的面容首次出现裂痕:"你创造了...无忆者?"莱拉虚弱地漂浮在星空中,胸膛的维度之脐暂时停止了出血。她以自身三分之一的神魂为代价,将逆模因瘟疫改造成了全新的文明形态。无忆者们不再需要传统意义上的传承,它们通过几何共鸣直接共享认知,通过拓扑变换进行"思考"。
但这种进化付出了惨重代价。莱拉的左半身出现石化迹象,冰晶铠甲失去光泽。右半身的青铜符文也变得暗淡,许多符文甚至开始脱落,在真空中化为尘埃。
"引导者!您的存在稳定性在下降!"丹堂首座的传音带着哭腔,"再这样消耗下去,您会..."
莱拉却怔怔地望着无忆者星域。某个巨大的十二面体结构中,正在诞生纯粹由概念构成的生命形式。它们没有物质形态,却能直接操控物理常数。
"值得。"她轻声道,"这才是第七维度应有的多样性。"
观察者的血液突然全部蒸发,凝聚成一枚暗金指环:"那么...接受这份'礼物'吧。"
指环悄无声息地套在莱拉未石化的右手中指上。瞬间,海量信息涌入她的意识——那是无数被观察者毁灭的文明最后时刻的记忆洪流。亿万生灵的绝望、愤怒、不甘化作实质性的精神攻击,几乎将她的神智冲垮。
"不...不能屈服..."莱拉七窍流血,右半身的青铜符文接连爆碎。就在意识即将消散时,她做出了更疯狂的举动——将左手插入自己的识海,硬生生扯出半具神魂!
"既然你们渴望存在...那就成为新维度的基石!"
被扯出的神魂化作漫天光点,每个光点都包裹着一份文明记忆。这些光点如雨般洒向七个象限,融入各个星系的星核之中。顿时,整个第七维度响起亿万种族的合唱,新生文明一诞生就带着古老的智慧。
这章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