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握住她的手:"但我发现了关键情报。它不是一个外来实体,而是...我们每个系统的黑暗潜能。这就是为什么它能如此快速适应我们的防御。"
这个发现彻底改变了战略方向。紧急召开的网络议会决定:不是摧毁或驱逐原始暗影,而是尝试一种前所未有的方法——理解与接纳。
"就像我们对待系统内部的阴影一样。"白霜向所有代表解释,"但不是允许它存在,而是帮助它转化。原始暗影本质上是一个迷失的守望者,被困在永恒的愤怒中。"
计划大胆到近乎疯狂:二十四个系统同时引导纯白能量,形成一个巨大的"理解场",包裹原始暗影。不是攻击,而是提供一条解脱之路。
执行日定在三周后,给各系统足够时间准备。陈明负责协调能量引导序列,莱恩设计反制措施以防意外,而白霜则进行最危险的任务——通过深度连接,直接与原始暗影建立交流。
"这比你的虚空行走更危险。"陈明在私人舱室里反对,"如果它控制了你..."
"不会的。"白霜展示额头纹路的新变化——现在融入了来自多个系统的守护符号,"我不再只是一个系统的守望者,而是整个网络的化身。原始暗影无法轻易腐蚀这种复合存在。"
争论无果。当白霜作为守望者做出决定,即使是陈明也无法改变。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完善安全措施,包括由莉娜领导的快速反应小组,准备在必要时强行中断连接。
行动当天,二十四个"熔炉"的能量通过量子通道汇聚在二十一系统边缘,形成一个巨大的纯白光茧,缓缓包裹住原始暗影。白霜站在光茧中央的平台,开始深度连接仪式。
"开始了。"莱恩监测着数据流,"能量波动稳定,但暗影抵抗强烈。"
陈明通过观察窗看着白霜的紫金色身影逐渐被暗影吞没,心如刀绞。但他知道这是必要的一步——要转化黑暗,必须先直面它。
连接建立的最初几分钟,一切似乎顺利进行。暗影的活动减弱,表面的黑红色开始透出紫金光点。然后,突然——
"抵抗激增!"莉娜惊呼,"它在尝试反向控制连接!"
白霜的身体剧烈颤抖,额头纹路闪烁不定。原始暗影没有接受理解的馈赠,而是试图将白霜拉入自己的黑暗领域!
"中断连接!"陈明大喊,同时启动紧急协议。但系统显示连接已经被某种古老能量锁定,无法从外部切断。
"必须有人进去救她!"二十一系统的守望者喊道,"但普通调和者无法承受那种腐蚀!"
陈明没有犹豫。他激活手腕上的印记,将全部能量集中在一个目标上——不是切断连接,而是强化它。如果无法将白霜拉回,他就亲自进入暗影领域带她回来。
"你疯了!"莱恩想阻止他,"两个人陷进去比一个更糟!"
"不。"陈明调整着印记频率,"不是两个人...而是一个完整的循环。"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他完成了序列。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陈明的身影消失在平台上——不是被暗影吞噬,而是主动转化为了纯粹的能量形态,沿着连接通道冲入暗影核心。
虚空再次重组。陈明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扭曲的镜像空间中,周围是不断变化的黑红色几何体。远处,白霜的紫金色光芒被无数暗影触须缠绕,正一点点变暗。
"白霜!"他呼唤着冲向前,但空间本身似乎在阻挠他——每一步都像在逆流而上,距离不仅没有缩短,反而增加。
这时,一个意外的灵感闪现。陈明停止抵抗,转而调整自己的能量频率,不再与暗影对抗,而是...共鸣。他回忆起感知扫描时看到的记忆碎片,那个最初的堕落守望者的痛苦与孤独。
"我理解你。"他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你曾是守护者,被责任压垮,选择了控制的道路。但那不是终结...永远不晚回头。"
暗影的波动变得混乱,部分触须松开了白霜。陈明继续前进,现在距离在正常缩短。
"每个系统都有阴影面,这不耻辱。耻辱的是拒绝承认,拒绝改变。"他伸出手,"让我们帮助你,就像我们帮助彼此。"
空间的扭曲突然加剧。一个巨大的黑影在陈明面前凝聚——不是攻击,而是某种回应。一个沙哑的声音直接在他意识中响起:
"太...久了...无人...理解..."
白霜的光芒重新亮起,她挣扎着向陈明靠近:"小心...它分裂不定了..."
确实,原始暗影现在表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倾向——一部分仍然愤怒抵抗,另一部分则开始回应陈明的呼唤。这种内部分裂造成了整个空间的剧烈震荡。
"坚持住!"陈明抓住白霜的手,两种能量交融形成更强大的光晕,"网络正在加强理解场。给它一个选择,不是毁灭或屈服,而是...解脱。"
他们共同引导着外部网络的纯白能量,在暗影核心形成一个微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