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投降了,我看什么啊?
太公望此时就像用力如厕却只能感受到不可名状之物在后门口来回蠕动,于是不得不双手用力握住纸巾,痛哭流涕渴望它顺利滑落的可怜人一样,完全没了嗜血观众的气概。
不止是他,当事人的埃尔梅罗二世也是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他上上下下反反复复打量着莱妮丝,脑内疯狂闪现各种阴谋诡计,逐渐感到一种来源于未知的恐惧。
在莱妮丝无语的目光之中,他颤颤巍巍地拿起一根雪茄放进嘴里。但是拿着打火机的手却一直在发抖,根本点不着。
莱妮丝伸出手指,亲自给他点烟。
二世更害怕了。
“为,为什么?”
他强作镇静,额头却滑下汗珠。
“还能为什么?”
莱妮丝叹气。
“家族振兴什么的……世界都毁灭了的话,也没有意义了不是么?”
“我觉得时钟塔那帮饭桶解决不掉这件事情——就那么简单。”
“硬要说的话,就是我现在冷静下来了,能够好好思考了。”
很简单的理由,也很充分。
但是二世就是没办法完全相信。
“阿巴阿巴……”
虚弱的呢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太公望看向瞪着眼珠子、躺尸在那的韦伯。
“哟,你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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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杜莎靠在阳台内侧的阴暗处,推了推眼镜。
爱尔奎特在另一边的阴暗处,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阳台上,以诺修斯的演讲已经到后半段了。
在他旁边,卡莲穿着正经的修女服饰,毕恭毕敬。
实际上下面根本没人。
在对面的是阿尔托莉雅,她把现场直播的画面直接投在天上。
声音则是用了和她说话一样的原理,直接在市民脑中生成。
你不想听?你再说一遍?你想不想听?
不想听就给你循环播放大悲咒。
“现在正是第三天的中午。”
“在短短的三天内,这座城市遭遇了几番剧变。”
……
“被迫和外界分隔,周围的人变得难以信任,就连躲藏在家中也并不安全。”
……
“正如各位所看见的,被你们寄予厚望的我们之中,也经常出现矛盾。”
“我要告诉你们,这就是敌人的诡计。”
“当你的朋友展现出敌意,你要知晓,有恶魔正在他的耳边低语。如此,对待他的冒犯,你便要宽容。”
“若你未能抵抗恶魔的蛊惑,犯下错误,你可坦然向教堂的修女忏悔。若你悔改,主会为你洗净罪孽。”
“这并不丢人。即便是我们,也会在蛊惑下走上歪路。”
“你们要彼此认罪,互相代求,使你们可以得医治。”
“只要反省,信而施洗的,主便悦纳你的良善。”
“耶和华靠近伤心的人,拯救灵性痛悔的人。你要诚心明了过错,才得恩惠。”
以诺修斯说道。声音不大,但是有种莫名的魔力,让人听从他的话语。
——实际上是阿尔托莉雅在暗地里搞的小动作。
而他所说的那个所谓的“修女”,其实是巴泽特,而非卡莲。
夸张吧。她说想亲身了解一下言峰绮礼生存的环境,就主动跑去当情绪垃圾桶了。
为此还找到异常愉悦的卡莲,认真学习了修女的话术。
只能说勇气可嘉。
希望她不会被特殊时期的奇葩忏悔搞疯。比如对着鱼犯错什么的……
阿门(无感情)。
“主说——主所爱的,必在试炼中雕琢。”
“主说——我永不离开你,也不丢弃你。”
“主又说——看哪,我必快来!赏罚在我,要照各人所行的报应他。”
以诺修斯稍稍用上了「圣者自奏」,调动人们的情绪。
这种时候,讲道理远没有煽动情感有效果。
“不要听信蛊惑。”
“惟有忍耐到底的,必然得救。”
“不要丢弃希望。”
“因我常与你们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
“不要恐惧牺牲。”
“我这皮肉灭绝之后,必在肉体之外得见上帝。”
“如此信念,谁又能使我们与基督的爱隔绝呢?难道是患难吗?是困苦吗?是逼迫吗?……在这一切的事上,我们已得胜有余了。”
“相信吧,因为当主驾临时,凡信祂的,皆可从死里复活。”
说完,示意阿尔托莉雅完工了,以诺修斯松了口气。
终于结束了,当神棍真的让他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