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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值黎明前最静谧肃穆的时刻,缀满星星的天空如同一幅巨大帷幕,铺着灰毯般的大地则是广袤舞台。一场未知的故事,一场庄严的故事,即将在帷幕拉开后,于这片舞台上徐徐上演。
竖爷和三恒快马加鞭,在露珠初结的草原上朝着蒲类疾驰而去。黎明破晓时分,天色渐亮,两人终于赶到了蒲类镇外的小溪边。蒲类镇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模样,一圈圈的房子层层环绕,构成同心圆状的镇子布局。只是镇外已大不相同 —— 原本的小溪被加宽、延伸,在镇外蜿蜒成一道弧形,摇身一变成为了蒲类镇的护城河;护城河靠近镇子的一侧,堆叠着两层鹿砦,鹿砦后方立着七八尺高的土墙,二者相辅相成,形成了一道易守难攻的防御屏障。看来蒲类人早已获知了消息,提前做好了防守准备,这让两人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什么人?”两人刚抵达溪边,勒停狂奔的马匹,一个嘹亮的声音便从土墙后面传来。
“我们是路过的汉人。发现有大批人马正朝你们这里赶来,特意前来报信。” 竖爷赶忙大声回应。
“路过的汉人?怕是匈奴人假扮的探子吧!赶紧离开,不然我们可要放箭了!”另一个声音紧接着从鹿砦后面响起。
“怎么回事?”就在竖爷和三恒犹豫着是否要离开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鹿砦后响起。
“有两个人自称是路过的汉人,可能是匈奴人的探子。”最先发声的人解释道。
“两位,请留步!”就在竖爷和三恒准备调转马头离开溪边时,那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
两人闻言,立即停止了调转马头的动作,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映入眼帘 —— 那是一位须发花白的老人,正站在土墙后,目光炯炯地打量着竖爷和三恒。
“老夏?”三恒率先开口,不过话音刚落,他便摇了摇头,似乎也不确定眼前之人的身份。
“竖爷!三恒!”老人在听到三恒的话后,猛地睁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夏云?”竖爷试探着唤道。
“是我!我是夏云!你们真的是竖爷和三恒?”老人声音高亢,仍带着浓浓的难以置信。
“没错,是我们!”竖爷语气中难掩欣喜。
“前面有吊桥,你们往前走,我让人放下吊桥接你们进来!”夏云激动地喊道。
两人应声回应,拉起缰绳,催马跟着夏云朝蒲类海方向走去。行至距蒲类海四五丈处,夏云抬手示意停下。紧接着,对面的鹿砦被移开,一座吊桥“哗啦”一声快速落向河面。两人调转马头,踏着吊桥稳稳走向对岸土墙内。待他们一通过,吊桥迅速收起,鹿砦也重新归位。
“真的是你们!太不可思议了!四十多年过去,你们的容貌竟然几乎没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夏云先是盯着竖爷,又转头看向三恒,最后将炯炯目光定在竖爷脸上,满是好奇与惊叹。
竖爷正思索着如何回答夏云的问题,东北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喊:“匈奴人来了!”紧接着,这声警报如汹涌的波浪,经数人接力传递,迅速抵达夏云身旁。他身边一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像是接到作战指令般,在接力声刚落的瞬间,扯开嗓子大声喊道:“匈奴人来了!”
在这此起彼伏、急切连贯的呼喊声中,数百名手持弓箭、全副武装的士兵,从尚未散尽的夜色阴影里猛地站起身。他们如同城楼上坚不可摧的立柱,肃穆地立在土墙之后,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小河对岸 —— 那片在黎明微光中渐显碧绿的大草原。
“实在抱歉,把你们卷入这场纷争。我得去指挥战斗了,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夏云边向竖爷和三恒抱拳拱手,边匆忙说道。话音未落,他便转身朝着东北方向飞奔而去。
“能再次与你并肩作战,是我们的荣幸!”竖爷的目光早已被河外的草原牢牢吸引。待夏云转身离开,他才回过头,朝着夏云远去的背影高声呼喊。
夏云听到喊声,回头冲着竖爷露出一抹微笑,随即又转身继续奔跑,奔赴战场。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疏榆谷东南侧连绵山峰间的缝隙,倾洒在广袤无垠的碧绿草原上时,匈奴人终于出现在竖爷和三恒的视野中。远远望去,他们如同麦田里密密麻麻的蝗虫,成群结队,看似整齐却又透着杂乱,正从草原的一端朝着另一端“飞跃”。没过多久,他们便抵达河对岸不远处的草地。刹那间,那片生机勃勃的碧绿草地,仿佛被蝗虫覆盖,全然没了原本的模样。
“射!”
“射!”
“射!”
……
随着几声震天的号令,土墙后的蒲类战士齐刷刷地张弓搭箭。刹那间,数百支箭矢离弦而出,宛如又一群蝗虫,朝着河对岸的匈奴人疾飞而去。当蝗虫般的箭雨与匈奴人的队伍交织在一起时,战场上顿时陷入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