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先前洞窟中的战斗,尽管敌人数量减少,可整体战斗力却不降反升。且不说夫诸、羽妖和鳞妖,另外三个敌人,几乎是众人此前交手过的妖魔中,除穆岸外最为强大的存在。其中,一个外表与常人无异的妖魔,却生着上古魔族才有的三重瞳孔,显然身负魔族血统,是个不折不扣的魔人;另外两个,其一是头上长角的巨雕 —— 正是竖爷和北灵在寿麻国遭遇过的蛊雕;还有一个高额方脸、长发长须的中年人,手持低垂拂尘,白衣飘飘,既非妖,亦非魔,看样子也不似人族,多半是神族中人。
手持大斧的魔人率先向成合发起攻击,两人缠斗在一起,魔人在力量上竟能完全压制住成合。蛊雕与竖爷交锋,竖爷陷入明显的劣势;白衣人与吉云打得难解难分,一时胜负难料;三恒面对夫诸,只能凭借速度狼狈躲闪,毫无还手之力;羽妖和鳞妖身上带伤,香姑和焦火凭借灵活的身法,倒还能勉强招架。而北灵则意外被敌人无视,这反倒让成合等人松了口气,得以心无旁骛地全力应对各自的对手。
时间在厮杀中缓缓流逝,战局始终胶着难分。那三重瞳孔的魔人虽在力量上压制着成合,可成合作为专修土系法术的神族,土盾之术已臻化境 —— 魔人凭蛮力难以击溃坚不可摧的土盾,成合亦难凭防御反败为胜,双方陷入力量与防御的拉锯。
蛊雕实力远超竖爷,却被竖爷身上的玄龟甲克制风系法术。竖爷虽无胜算,却能借玄龟甲抵消风刃冲击,蛊雕利爪与风啸频频落空,一时也拿他没辙。
白衣人修炼的水系法术尤为诡异:他能将身体化作液态人形,吉云的电光穿透其水身,只能延缓动作却无法造成实质伤害;而白衣人的拂尘如弹性软鞭,长短自如,即便吉云腾挪至屋顶,仍在攻击范围内。好在吉云身法奇快,拂尘虽挥舞如电,却总差之毫厘,两人在攻防间僵持不下。
三恒、香姑、焦火面对的对手本占上风,可他们凭借迅捷身法与虎蛟甲的强悍防御,虽始终处于守势,却如跗骨之蛆般死死咬住战局 —— 三恒绕着石柱躲闪夫诸的撞击,香姑与焦火则利用地形牵制受伤的羽妖、鳞妖,以巧劲化解蛮力,暂保不败。
石椅上的穆岸与黑袍人始终如木雕般静立。穆岸指尖轻叩石椅扶手,眼神淡漠如观戏;黑袍人笼罩在阴影中,连呼吸声都隐没在打斗声里,仿佛这满厅厮杀不过是无关紧要的闹剧,他们才是这场棋局中置身事外的执子者。
战斗在持续了一刻多钟后,情势开始发生变化。先是香姑体力不支,动作明显迟缓,羽妖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破绽,骤然发难,利爪深深切入她的大腿。香姑踉跄倒地,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生命危在旦夕。吉云见状,不顾自身安危,舍弃眼前对手,指尖电光迸发,一道凌厉的闪电破空而出。羽妖完全没料到会遭遇远程攻击,猝不及防间被电光贯穿,发出凄厉惨叫,倒地气绝。
白衣人趁吉云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时,手中拂尘如灵蛇般疾射而出。吉云仓促间难以闪避,肩头重重挨了一击,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坠落地面。三恒目睹此景,心急如焚,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闪电般挡在吉云身前。看似轻柔的拂尘触及他的后背,却似千钧巨锤,三恒眼前一黑,踉跄着扑倒在吉云身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夫诸凶神恶煞地冲了过来,嘴角挂着残忍的冷笑,粗壮的兽蹄高高扬起,直取吉云要害。然而,它的蹄子尚未落下,一道白色电光撕裂长空,如同一柄无坚不摧的光剑,自下而上贯穿了它的躯体。夫诸发出垂死的哀鸣,轰然倒地,四肢仍在抽搐。
白衣人攻势不减,拂尘再次如狂风骤雨般袭向三恒。三恒本就五脏六腑翻涌如沸,这一击更是雪上加霜,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随即陷入昏迷。竖爷肝胆俱裂,不顾一切地冲向三恒,将自身安危抛诸脑后。蛊雕抓住机会,口中凝聚风之力,一支风箭激射而出,狠狠钉在竖爷后脑勺。出乎意料的是,风箭只是让竖爷身形不稳,却未能造成致命伤。
竖爷借势纵身跃起,如饿虎扑食般冲向白衣人。白衣人正欲再次挥动拂尘,却突然感觉体内灵力如决堤之水疯狂外泄。原来,竖爷怀中的玄龟甲正贪婪地吞噬着他体内的水之灵力。片刻之间,白衣人失去了妖异的光芒,恢复成普通血肉之躯。吉云挣扎着站起身,眼中燃烧着复仇的怒火,一道电光精准地击中白衣人的眉心,结束了他的性命。
解决白衣人后,竖爷与吉云迅速联手,默契配合,先是重创蛊雕,紧接着又将鳞妖逼入绝境。然而,焦火因体力透支,躲避不及,被鳞妖击中胸口,重伤倒地。从香姑受伤到鳞妖毙命,一系列变故不过瞬息之间。战场上,原本十二人的混战,如今尚未倒下的仅剩四人 —— 竖爷、成合、吉云和那个拥有三重瞳孔的魔人。尽管局势对妖魔一方极为不利,石台之上的穆岸与黑衣人却依旧稳如泰山,冷眼旁观着这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接下来,战斗很快就分出了胜负。三重瞳孔的魔人尽管实力惊人,周身魔气翻涌如墨,但在成合、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