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二楼卧室。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盘膝打坐,而是脱下了外袍,只着中衣,长长地、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肺腑间积压的浊气尽数吐出。
然后,他放松身体,毫无形象地仰面倒在了柔软舒适的床榻之上。
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从神魂深处席卷而来。
虽然在太虚蜃楼中度过了相当于外界三个月的时光,他的本体也一直在沉睡状态的感觉。
但那种精神层面的高度‘在线’感,那种需要时不时观察李开河、警惕蜃楼环境状态……就像一根无形的弦,一直紧绷到了极限。
那并非肉体的劳累,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倦怠,一种对“真实”与“虚幻”边界长时间模糊后产生的心理疲惫。
此刻,躺在自己熟悉的床榻上,嗅着枕间淡淡的竹叶清香,感受着身下床褥真实的触感,听着窗外夜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响……
一种前所未有的、纯粹的“踏实感”包裹了他。
“好好睡一觉……什么都别想……”他对自己低语,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