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道金人.本来就闲在山中,许剑仙可先领去,只管催动,待到边疆事了,再归还也不迟。”
他面上隐有几分犹豫之色,低声说道:
“我不需剑仙取什么灵物,只是有一事相求。”
“请讲。”
许玄目光稍凝,他察觉出这位关诠真人心绪的变化,只听得一阵低沉肃然之声。
“若是在边疆遇上乐欲魔土中修行紫炁之人,还望剑仙帮我多留意几分情况,不出意外应当是我那弟子,【景行】。”
此言一出,许玄心中稍动,略略沉思,还是问道:
“贵道弟子被度入魔土,若是将人带来,可还有救回的机会?”
“已经无了,自他被度化那一日起,就只剩一具天魔占据的躯壳,如今还成了神通,更是我道之恨!”
关诠神通隐动,整片静室内一时间紫炁翻滚,宝光涌动,威势惊人。
“我宁愿他早些死了,也好过如今这般模样。”
这事情一直是关诠心中的痛处,如今在得知自家弟子突破紫府后更是心忧,若是其仗着修行的紫炁为祸,岂不是楼观道统的悲哀?
他关诠坦坦荡荡修行一生,可唯独就是这一处难同他人诉说。
“景行拜入我门下,修至筑基,一直都是谦恭淳良的性子,是我道下一代的紫府种子,偏偏叫欢欲给害了!”
这位紫炁高修的情绪已然有些波动,提及欢欲,更是有着一股毫不掩饰的杀意。
“我必然留意。”
许玄心中却略有所动,他知晓乐欲魔土的天魔夺舍之法厉害,但却不知关诠弟子的真灵状态如何。若是还在,借着玄炁神妙,或许还有救。
他将那一道清仪玄机和养宝金人暂且收起,同关诠再谈数句,当下拜别,只说会多留意乐欲魔土,看看能否见着其弟子。
银雷忽闪,太虚破开,许玄身影转瞬不见,仅剩关诠一人细细观摩着那道紫虚太华。
——
天殛,大殿。
许玄催动神通,开启阵法,隔绝窥探。
他还是有几分不放心,用道碑细细感应外界,确定无恙,这才将那一道【清仪玄机】收入内景。
这灵脉好似一团清风环绕的浮云,入了内景便开始飘散不定,被道道清气拘走,直入道境,清光弥散,广布天中。
以这一道灵脉为基点,天中好似张开一道玄洞,内里有源源不断的清光播撒而出,散入道境,使得这一处仙天开始不断抬升,超脱于他的内景,落到太虚深处。
许玄心中震动,默默感应。
如果说先前这一处太清仙天还只是类似他体内藏着一道秘境,眼下却是真正化作一处洞天,有了本质上的区别。
天陀自府邸之中踏出,金瞳煌煌,这些日子他都忙着道法,眼下见着许玄将这一道清仪玄机收回,这才出关。
他注视着天中的那一道灵脉,细细观之,此时才察觉出不对,疑惑道:
“此物在感应清炁,抬升仙天?”
许玄御风落下,行至天陀身旁,语气肃然:
“受了这一道【清仪玄机】托举,如今道境已经自我体内独立出去,可视为一处隐秘至极的洞天,有了根本性质的变化。”
天陀目光沉凝,扫视四方:
“大凡洞天形成,都是真君以大法力开辟,挂在金位之下,以法宝镇压,用清炁托举。”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只道:
“眼下法宝自然是【太清碑】,清炁是这一道【清仪玄机】中的神妙,可挂靠金位,是挂在.玄炁之位上?”
许玄闻言,心中亦有所动,若是天陀猜想无错,此处道境或许同一道玄炁之位有联系,因而才能这般隐蔽。
上方的灵脉似乎耗尽,道道云气随之散去,自其中显出一道玄妙清光,穿梭不定,向着道境入口处的天门奔去。
月白天门巍然矗立,玄黑匾额上的【太清道境】四字渐渐褪去,清光流转,露出下方本来的数个古字。
【大赤天】。
匾额旁的雷火大盛,彻底显化,金赤雷霆凝如剑锋,纵横交错,青紫火焰混合三元,烧塌虚空。
许玄同天陀御风上前,落在这一处天门之前,皆都神色有变。
“【大赤天】,太清碑竟然藏了这一处洞天,收放自如,只是这尊名”
他心中疑惑,这倒是和山门的名号撞上,实在有些巧了。
“或许是那位恒光真君知道什么,才起了此号。”
天陀语气幽幽,看着这匾额旁的雷火,肃声道:
“神雷真火,本属玄统,看来这里当是昔日玄炁道统的一处重要洞天,可惜残破,被人摘下,藏到这太清碑中。”
许玄再度尝试去擢取匾额旁的雷火,还是受阻,拿取不得。
“道境开启,受了清炁托举,这才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