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这位可怜的格里芬局长。”
安德伍德语气沉重,“霍尔德,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这位为国家奉献几十年的老警察,其实并没有杀人,而是被栽赃的。”
霍尔德没有追问细节,而是疑惑道:“什么时候开始,你这位议长也关心起谋杀案了?”
“从我发现这整件事都是场阴谋开始!”安德伍德突然提高声调,从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拍在桌上。
“一起公务人员谋杀案,再怎么证据确凿,就算嫌疑人当庭认罪,也不可能两天内完成取证、庭审到判刑的全过程。而我们的格里芬先生却‘享受’到了这种‘高效’。更可怕的是,推动这一切的不是司法公正,而是某个躲在暗处的黑手。”
他的手指重重敲在文件上反复出现的一个地址——哈里··杜鲁门大楼。
看到这个地址,霍尔德的表情顿时凝重起来。
他仔细翻阅着案件文件,发现法院多次收到杜鲁门大楼发来的公函,勒令他们加快办案进度,限期结案。
而这栋大楼.正是国务院总部所在地,由现任国务卿老乔执掌的部门。
霍尔德面色阴沉。
虽然如今三权分立的界限已有些模糊,但国务卿竟如此明目张胆地干涉司法,甚至直接下达指令,这让司法部长感到被冒犯。
“这类影响不大的案子通常都由刑事部处理,所以.”
“我明白,伙计。你的操守我绝对信任,所以才带着这些资料来找你。”
安德伍德语气诚恳,“只不过这位格里芬先生为国家奉献一生,最后却落得被构陷入狱的下场,实在令人心寒。”
霍尔德没有接话,继续审阅文件上的各项记录。
看完后,他抬头看向安德伍德,皱眉道:“弗兰克,虽然审判程序确实存在问题,但现有证据显示格里芬就是凶手。从程序正义来说,虽然存在瑕疵,但结果无误。”
安德伍德微微一笑,又从公文包取出一份更厚的文件。
这份文件不仅包含纸质材料,还有监控录像和行程记录,清晰记录了格里芬在纽约的活动轨迹及佛罗里达之行的证据。
本已经被销毁的关键证据此刻完整呈现,充分证明了局长的不在场证明。
这些都是昨天匿名寄来的,当然,安德伍德心知肚明寄件人是谁。
那位恐怖分子虽然手段狠辣,但却十分的念旧。为了这位昔日关照过他的老局长,罗夏可谓倾尽全力。
当看到这份新证据时,霍尔德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再次望向微笑的安德伍德,无奈叹息。
他明白,自己已不可避免地要卷入议长与国务卿的权力博弈中。
但霍尔德并不抗拒。因为对老乔的越界行为,他这位司法部长同样愤懑不已!
什么时候开始,国务卿都能对司法部指手画脚了?!
“托你的福,弗兰克,看来今晚我得加班了。”
“哈哈,正好我也没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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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结岛。
与刚入狱时相比,这几日罗夏和格里芬局长的生活可谓滋润至极。
不仅饮食远超普通囚犯的最高标准,还能唱卡拉OK、抽雪茄、喝威士忌,甚至只要愿意,随时可以叫应召女郎服务。
当然,罗夏和局长都看不上这些被囚犯们糟蹋过的货色,每晚还是回到监房休息。
但在这里,特权越大意味着风险越高。
轩尼诗愿意为赛车手们提供奢侈的服务,绝非出于善心,而是等着他们在直播中卖命,为她赚取更多的赌金。
监狱中央的赛车场上,一辆辆练习的赛车仍在轰鸣中疾驰。
而在赛道边缘,一座宛如机械殿堂的修理厂里,罗夏正把玩着扳手闲逛。
他时而驻足研究精密零件,整个人就像在逛自家后院。
周围的囚犯见到他,纷纷露出谄媚笑容,再无人敢像从前那样出言不逊。
是的,罗夏已不再隐藏身份。
而轩尼诗也不知出于何种考虑,并未刻意遮掩。
毕竟这是座孤岛,而卫星通讯设备也只有典狱长办公室才有。加之明天就是死亡飞车直播,以孤岛的地理优势和轩尼诗的能耐,封锁消息两天绝非难事。
在囚犯们敬畏的目光中,罗夏走到一个正躺在车底拧螺丝的光头男人跟前。
“多米尼克·托莱多,聊聊?”
车底的男人扭头看了眼,等见到罗夏后,眉头拧成了一团,瓮声瓮气道:“我不觉得和一个恐怖分子有什么好聊的。”
“是吗?有意思。”
罗夏玩味地看着他,“我在芝加哥警局看过你的档案。一个掌控洛杉矶数百飞车党的头目,在全美各地非法赛车,甚至把赛场设在市区。你们害死过多少无辜市民?你觉得很高尚?”